江恒一大早就骑马去镇上找工匠,昨晚地震的范围颇广,就连镇子里的人家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影响。幸亏是他来得早,不然还真可能抢不到第一批的工匠。
“以前呢一天是十个铜板,现在大家都涨价了,我总不能搞特殊啊。”
江恒找的是镇子上一个风评很好的匠人,他有专门的团队,若是沈清竹在这里,就知道这位类似于现代的包工头兼设计师。
“这样,一天十五个铜板,你们管三顿饭,管饱就行。多收你钱了,我们就快点干,活干好了,这钱也不亏是不是。”
工头是个实诚人,因为地动需要盖房子的人多,所以涨价是市场需要,他不得不涨价,又不愿意多占便宜。
“就按你说得来,只是这做饭的人,有没有推荐?”
这么多的工人,总不可能他一个人去做,况且盖房子的时候还需要有人监督。
工头一听乐了。
“你要没人手,我们这里成了亲的家里都有婆娘,一天三五个铜板你看着给,我让她们来做饭。”
事情就这么商量好了,工人一天十五个铜板,来多少人工头决定。做饭的女人一共五个,一天五个铜板,菜钱江恒这边出,固定的数,怎么买怎么做都由女人们决定。
江恒与讲菜钱定在一个中肯的价位,肯定能让工人吃饱。他只管给钱,吃什么,怎么吃都不管,万一哪天吃出事情来也与江恒无关。
“那就这么说好了,我先跟你去量一下尺寸,然后再具体说说你这房子怎么盖,早点盖完早点晾着,你们能早点住进去,我们也能接下一单。”
道理是这个道理,江恒满意工头的不拖沓,而工头也满意江恒的爽快。
往常来盖房子都总会有人墨迹,如今涨价还能这么爽快的,那是真有钱。
江恒是骑马来的,回去也快,他载着工头回到村子的时候也还没到做午饭的时间。
他原是准备直接回家的,可才到村子,就看到不远处有一条熟悉的黄狗。
“小黄?”
江恒有些意外,这三条狗平时都不会跑远,基本都是围着绵亿和玉书,如今怎么跑这里来了?
小黄在进村的必经之路转圈圈,等听到江恒的声音以后,急忙的围着马绕圈圈,还不停地叫。
昨晚就是小黄预警,所以平素不爱叫的他这么叫,江恒难免警觉。
“又要发生什么?”
小黄只是叫,急的不行的样子,往一个方向跑了几步后又回来绕圈圈。
“你是想带我去哪里?”
江恒催马往那个方向走,小黄见江恒懂了,撒丫子跑开了。
狗跑起来的爆发力是很惊人的,江恒骑马去追,发现小黄冲进了张大柱家的院子。
院子外面围了不少人,里面闹哄哄的,江恒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挤开人群进去。
院子里面,卢致风脸色难看至极,地上放着打开的药箱,不远处是抱着绵亿的李保媳妇。
绵亿小脸上红一道黑一道,浑身狼狈不堪,左腿被夹板固定住,看到他便由啜泣变成大哭。
“爹!师兄……师兄……”
他哭得太厉害了,抽抽噎噎的江恒都听不明白他说了什么,只是玉书也出事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张大家的房子彻底塌了不少,废墟前面是几个男人正搬着上面的东西,沈清竹也在其中,地上有渗出来的血迹。
“玉书,不能睡知不知道!”
……
这事情要从江恒离开以后说起。
天彻底亮的时候绵亿才醒,作为一个全程睡过来的人,此时有点懵。
沈清竹把昨天的剩饭剩菜从井里拖上来,玉书在院子里搭了火勉强热一热,这才有饭吃。
江恒早上走得急还没吃饭,沈清竹就给他把饭留出来。
接下来还得找客栈,不然盖房子的时候他们根本没地方住。连盖房子再晾,客栈都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但谁让镇子上几乎没有房子出租,不然当初卢致风和绵亿怎么会一直住客栈。
别说租了,当时他们连买都没得买。
吃过早饭,沈清竹就把绵亿放出去玩儿了,嘱咐好他别走远,别靠近房子和山。
家里的屋子不敢进,沈清竹就去弄后院的菜,玉书则是去收整本来就放在院子里的草药。
就剩下一个卢致风没事,老爷子干脆钻到没有马的车里睡觉去了。
原本这是很和谐的,他们都处于安全状态,只等江恒带人回来,顺便检查房子看能不能进去收拾东西。
这个时候正常都顾自己家的房子,就连老宋家那样的,如果不是要命的事,都不会来找麻烦。
可总是有不一样的人。
张秀今天好不容易才留下。她家的房子也受到了影响,但不管是修房子还是盖房子,手里的钱都不富裕,更别说张大柱媳妇还想再盖两间。
所以一大早就各自去借钱了,男人们都跟着去了媳妇的娘家,剩下她这一辈的孩子被各自的爹娘带走了,张秀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留下。
她想去找玉书,说说她昨晚吓坏了。
可是她天蒙蒙亮就来了,却看到玉书抱着江绵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