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书的一番话似乎是真的起到了作用,一直到江恒彻底康复张秀都没再来打扰。
江恒躺了足足一个多月,终于得到痊愈的判令,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他以前也是受过重伤的,只是像这样被沈清竹压着恢复到如此地步还是第一次。
比以前麻烦了很多,但他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在江恒能被允许自由活动的这一天,他承担了家里全部的活计,沈清竹得以清闲下来,专心完成这次秋装的设计稿。
可能是因为陪江恒养伤这段时间太过悠闲了,她觉得这次的设计比以前的还要精彩。
不止如此,她还加了骑装,尽管江恒记得的款式都是很多年前的了,但这些足够沈清竹了解这个时代的一些规矩。
只要知道了规矩,剩下的就难不倒她。
完成了全部图纸,沈清竹就得去仙衣阁交稿,本来江恒是打算陪着她一起去的,可正赶上卢致风带着两个孩子去回春堂坐诊实践,沈清竹就没让江恒跟着。
两家人关系近,沈清竹又不止一次蹭马车了,江恒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便放她坐马车去,自己则是准备去山上绕一群。
沈清竹无奈于江恒的活力,刚好就上山,偏生他是完完全全的没事了,就连身子都没有半点虚弱。
于时第二日一早,江恒上山,其他人一同坐马车去镇上。
玉书先把沈清竹送到仙衣阁才赶车去的回春堂,约定了沈清竹谈完事情便去回春堂找他们。
仙衣阁的生意依旧不错,沈清竹进去的时候还等了一会钱小顺才腾出手来接待她。
“江夫人来了,里边请。”
“看起来生意不错。”
“托您的福,最近生意一直很好。”钱小顺领着沈清竹到会客厅,“江夫人先等等,我去通知掌柜。”
沈清竹自己找地方坐下,会客厅里的屏风已经撤下去了,郭掌柜只说是夫人喜爱又搬了回去。这理由是真是假不可考证,她总不能跑到人家夫妻的卧房去看看到底有没有这个屏风吧。
其实沈清竹是知道那天屏风后面有人的,只是这人的身份不明朗,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仙衣阁背后的大老板。
毕竟设计稿的功劳仙衣阁没必要推脱,尤其是在沈清竹明确表示她不要署名以后。在这种前提下,郭掌柜还会帮忙掩饰的,便只有他的顶头上司了。
如今屏风撤掉,估计大老板已经回去了。
沈清竹这么想着,却不想等了片刻没等到郭掌柜。
最先进来的是一个约莫五十岁的老妇人,身上的衣裳虽然朴素,用料却是讲究。她肤色偏黄,带有皱纹的脸上是一副和蔼的表情,周身气息也是和和气气的。
“夫人且稍等,我们老爷马上就到,奴婢是特来伺候的。”
老妇人给沈清竹添茶,行走倒茶都没有多的动作,很是规矩。她的手指算不上修长美丽,又因为年岁而皮肤有些松弛,可这双手并不是做粗活的手。
“麻烦了。”
沈清竹只淡淡的给了老妇人回应。
老妇人估计是主家贴身伺候的婢女,又或者是奶嬷嬷,不管怎样她在主人面前应该是得眼的。但不管地位再高,她终究只是个奴才,沈清竹和仙衣阁属于合作关系,没有必要对一个奴才多么客气,只需要最基本的回应就是给足了主家脸面。
陈裕晖带着郭掌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沈清竹坐在座椅上安安静静,而老妇人规规矩矩的站在她的斜后方。
如果这芸嬷嬷不是跟着他们兄弟一同出京的奶娘,如果沈清竹穿戴太过清贫,陈裕晖甚至都怀疑他看到哪一个王孙贵族家的当家主母。
之前他便欣赏这名女子的能力,但也仅限于欣赏,并不准备亲自接待一个乡下的妇人。到今日,也是因为他看到沈清竹设计的孩童衣服,想要和她做一笔买卖才亲自出面,却不想这么一见,竟不由自主的带了几分尊敬。
这是一件并不寻常的事。
陈家兄弟被驱逐出京八年,但在八年前这两兄弟也是京城中的风云人物,自幼跟沈家的小将军交好,虽不是眼睛长到头顶上的人,却也不是谁都能入得了他们的眼。
而这位乡下的妇人竟让让他心生尊敬。
“让江夫人久等了。”陈裕晖没有多耽误,进门的同时出声和沈清竹问好,“我姓陈,是仙衣阁的主家。”
“陈老爷客气了。”
沈清竹简单回礼,她本身是现代人,身子是乡下农妇,所以礼节上可以不那么规矩。
两人见礼过后便分别入座,老妇人给陈裕晖倒茶后站到他斜后方,郭掌柜站在另一边。
“江夫人这次可是来送图纸的?”
“秋季的图纸,我这次添了一个骑装的系列。”
沈清竹把画稿放在桌子上,这个时代的人在秋天喜欢结伴去狩猎,虽说女子大多是朵娇花,但还是有不少姑娘喜欢骑马习武。
大宁国对女子的管束没有那么严格,所以姑娘家并不是不能出来见人,也不是不能习武射箭的。
骑装在秋季正合适,只是受众人群不那么多。
“都是女子的衣服。”陈裕晖一张一张看过去,“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