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竹第二天醒的时候有点懵,她和江恒拉着手,绵亿滚得脑袋朝下,睡得正香。
她一动,江恒也醒了。
“不再睡会儿?”
江恒看了看天色,这会儿还太早,算一算她也没睡几个时辰。
“要去镇上,而且还要把早饭和午饭做出来。”
沈清竹利索的穿衣服,她自己去,铁定中午回不来。一大家子两个不会做饭的,一个小团子,还有一个炕上起不来的。
能指望谁?
也幸亏玉书他俩还会生火热一热饭菜,不然他们中午还得冷着吃。
沈清竹利索的做了早饭,然后又把午饭做好,然后把饭菜盛好放在锅里用灶火的余温保温。
江恒跟着她一起醒了,沈清竹也就和他一起吃了早饭,然后背了背篓去隔壁敲门。
走之前总得说一声,况且那屋里一小一伤,需要人照顾一下。
沈清竹敲门,不多时玉书出来了,看样子是起得早,穿戴整齐。
“婶子?”玉书没想到沈清竹这么早敲门,“是江叔有事吗?”
“没,我去镇上买东西,饭已经做好了,到时候你们自己热一热,你叔那里多照应照应。”
“那我赶车送您吧,师叔也让我找时间把客栈的书都拿回来,还有纸和磨。”玉书跟沈清竹提议,“我送您去,买了东西用车拉回来,省力气还快。”
“也行,那你先过来吃饭吧。”
人家都说到这份上,再拒绝就是不知好歹了,况且玉书是绵亿的师兄,这阵子几乎算是老江家半个孩子了。
“那我和师父说一声。”
玉书回去和卢致风报备,沈清竹便准备往回走。一来等玉书吃早饭,二来就是有马车在,不用那么着急。
回隔壁准备开门,沈清竹走的时候把门虚虚的拴上了,防备有人趁着家里人睡觉的时候进去。
她才准备开门,一边冲出来一个人影,拉住她的胳膊就往前走。
事发太突然,沈清竹一个不查,直接被那人拉了一个跟头,膝盖磕地,右手被尖锐的石子划出道道血痕。
她这么一摔,来人愣了一下,手却没松,沈清竹拽了两下,拽不动。
那人是宋莲花的大哥,宋家老大。
“你咋摔了,赶紧起来,爹娘找你有事说。”
宋老大攥着沈清竹左手手腕,想把她拉起来,动作尽显粗鲁,拉得沈清竹胳膊疼。
沈清竹借着力气站起来,右手握住那颗尖锐的石头。
她明白了,老宋家这是知道了江恒受伤,趁机生事。
说明之前提起王河的事情,让他们害怕了。
“我不想回去,关于王河,我不想说什么。”
沈清竹自己拽的手腕疼都不能挣开宋老大的手,现在他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体力悬殊根本不能偷袭。
“你不想也不行,爹说了,当年的事情你也有份,你要是不想好日子过到头,就跟我回去。”
宋老大拉着沈清竹往老宋家走,还没走两步,后面就传来一声叫喊。
“婶子!”玉书叫了一声,快步过来,“你放开!”
他只有十二岁,在宋老大面前根本不够看,可就是这么一分心,沈清竹手里的石头抵上他的颈动脉。
宋老大不高,沈清竹还是能接触到他的颈部,手里的石头有个尖端,算不上锋利,却可以划破肌肤。
沈清竹毫不犹豫的划下去,疼痛让宋老大松手,她便迅速拉着玉书退回他们的院子,直接锁上门。
宋老大一摸脖子,摸了一手血,当即啐了一声,想来拍玉书这边的大门。
其实他脖子上的血大半都是沈清竹手上的,她右手本来就受伤了,再用石头划宋老大的肉皮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好歹疼痛和血让他松手。
“大哥若是想趁着江恒受伤来要我命,咱们就去县太爷那里分说分说,看看老宋家要如何把我这个出嫁女杀人灭口!”
沈清竹的声音不小,一句杀人灭口吓了宋老大一跳。
若只是乡下一家人打架,说什么话都没人害怕,可老宋家实打实的背着人命,即便他们没打算要宋莲花的命,也被这四个字吓到。
“你放屁,我是你哥我能害你?爹娘能害你?我就让你回家瞅瞅,你给我脖子划开花,我还要告你想杀了亲哥呢!”
“你更放屁!”卢致风的声音传过来,他随便拢了外衣,头发没束,手里拿着一个小药筒,“就欠给你脑袋开瓢!哪个当哥的天刚来跑出嫁的妹子家里守着的,我看你是瞧着你妹子长得漂亮,生了不要脸的心思!”
他一边胡诌,一边打开小药筒,玉书立刻让沈清竹后退,然后屏住呼吸,让前开门。
宋老大正在门口涨红了脖子,突然间开门,张开嘴还没骂出声,便被兜头撒了一脸的药粉。
卢致风撒完药粉,玉书立刻关门,还拿一边的扇子使劲往外扇。
门口的宋老大被药粉撒得咳嗽,然后他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
张张嘴,是真的出不来声音。
“不说话了吧,我看你就是心虚,对自己亲妹子下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