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少有人不知死活地纠缠她,哪怕是向她表露过爱慕之意的王家三郎,在她拒绝之后,也再没敢来打扰她。
转过天的清晨,一家子用过朝食,阿兄同李二将家中水缸打满水后,便出城去上工了,四娘负责打扫卫生,她负责缝缝补补,同心娘子这两日静养后似是气色略好了一点,正可以看顾小郎和阿草。
过了晌午,天气炎热起来,她搬了一盆衣服,推开后门,正准备去后院洗衣服,土墙上便是一阵口哨,吓了她一个激灵!
“小娘子,你是从何处来的呀?”
那人见她往后退,连忙伸出手,手上握着的东西在阳光下闪了一闪后,她才看清。
……是一根铜簪,上面连一道纹理都没有,也算朴实无华。
那人看她盯了那根铜簪一眼,脸上的笑容就更显眼些,“在下自从见过娘子一面后,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香……”
董白又看了他一眼,将门关了起来。
“外面有人吗?”四娘好奇地向外看了一眼。
她跟着瞥了一眼,假装没看到,“没有,就是想着在外面洗衣服晒得脖子疼,不如回来洗。”
衣服是尽可在屋子里洗的,但是晾衣服还是要拿出去晾。
那人见她出来,立刻又伸长了脖子,“小娘子!”
他打算是十分精明的,那女孩儿虽然生得美,但整日里藏在家中,必定没见过什么世面,自己从老婆的嫁妆里偷了这根铜簪出来,就算不能立刻将她弄到手吧,好歹也能换个笑脸,再来一声甜滋滋的哥哥……他可是好说歹说,才让那两人今日且先等着,让他先来试试的。怎的这女孩儿是傻子不成?见到这样十足成色的铜簪,竟也无动于衷?
董白自然无法理解他那婉转悱恻的小心思,但显见着正人君子是不会扒她家后墙的,而且还是整个下午都在那里持之以恒地同她搭话,不管她摆出怎样的脸色,那人都喋喋不休,一心一意在那里盘算些有的没的。
“我不要你的簪子,”她最后忍无可忍地说道,“你这样扒着我家的后墙,简直不知羞耻,怎么还不走开?”
那人脸色立刻就变了,“小娘子,你初来乍到,怕还不知我是谁吧?我同你讲,这平原城中就没有我马六说不上话的人,上到新来的县令,下到管城外挖沟刨地的监工,要是我一句话,你那阿兄恐怕少不了苦头吃了!”
我那阿兄没事闲的乐意去刨沟翻地怡情养性,董白想,你还真当他只会刨沟了。但她心里的鄙视半点没露出来,而是貌似惊恐地睁大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六只觉得小娘子满脸惊恐时的模样更惹人怜爱,恨不得翻进墙里,将她好好怜爱一番,但到底光天化日之下,况且屋中还有女眷,只得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这一大家子想在这城中住下来,还不是要靠几个得力的男人才行?你那阿兄不过黄口小儿,撑得什么门面?你……”
他这一番肺腑之言,不说完是不能尽兴的,因而忘了城外的下工时辰也算情有可原,况且他心中也有所考量,既然吓住了这小娘子,哪怕是她兄长回来,小娘子恐怕也不会说实话的,就算说了实话,那小子又有什么能耐?难道能把他……
后门开了,那张平平无奇,怎么看也不像兄妹的脸探了出来,“阿白,你在后院干什么呢?”
小娘子一瞬间就变了脸,指着他恶狠狠地说道,“阿兄!那登徒子扒了一天的后墙,净说些不干不净的话!”
……他是不必怕的!他只是脚下一软,立刻准备开溜而已!他离那少年至少两三丈远,他个子高,步子迈得又大,是尽可以三步并两步,跑得令他们追也追不上,见也见不到的!况且他一个成年男子,难道还怕一个黄口小儿不成?!
这人就万万没有想到,他刚转身跑出两步,那少年的手好像是能伸长一般,径直便抓到了他的后脖颈!那是人手呢!跟铁铸成似的,拖着他一路便到了前门街上!
“你其实也没干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少年说。
“是是是。”他忙不迭的点头,“这只不过是一场误会……”
“所以我也不好直接打死你,”少年继续说,“差不多就行了,打个样儿给街坊邻居们看看,让大家涨涨记性。”
他猛地睁大眼睛,刚想说点什么威胁的话语时,少年的拳头已经砸了下来。
门前围了一群人,看那个软成一摊泥,竟还喘着气的东西被少年一只手拎了起来,晃悠晃悠地展现给大家看。
“诸位!”少年笑嘻嘻地大声说道,“谁要是再敢扒我家后墙,窥看我家女眷,做下这等不要脸的勾当,可千万记着这个样儿啊!不能忘了啊!”
赵五看了一眼,便自围观的人群中退了出去,一路小跑,穿过两条街之后,回到了主人那富贵而幽深的宅邸中。
“这一切皆你亲眼所见?”
“小人绝无半句虚言,这人性情有些孤僻古怪,小人着意上前结交,他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