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云宗药峰,药峰峰主面对丹炉,再次唉声叹气。
自从言长老拿出续脉丹方请教药峰峰主后,药峰峰主就开始闭关炼丹。
在以前,他的成丹最差都是中品,经常会出现九颗上品,离圣品只有一步之遥。
可这份续脉丹方,不管他怎么炼,都出不了九颗上品,甚至一炉只会出一两颗上品。
他深知风连之弟风旬的伤势,唯有圣品丹药才最适合,可是他炼不出来圣品,恐怕连灵丹谷那些脾气古怪的炼药师也不行。
心情糟糕地收起丹药,他神色凝重走出屋子,见自家徒弟和风连站在院中期待地看着自己,只能缓缓摇头。
“出不了圣品,连上品都很少。”地级丹方不愧是地级丹方,续脉丹的炼制果然不凡。
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经脉受损的修士只能苟活度日了。
风连闻言,心中失望非常,很多经脉受损的修士因为修炼无望,无法忍受从天之骄子成为凡夫俗子的巨大差距,故选择自戕。
他弟弟风旬素有傲骨,若非他一直劝慰,恐怕也早已……
近日风旬的情况越发糟糕,要是再炼制不出,他估计会选择重新进入轮回。
“多谢周峰主,”风连躬身感谢,“不如晚辈再去灵丹谷问问。”
药峰峰主瞅着他,有些困惑:“你之前去往碎秋城,为何不请星月宫主帮忙炼制?”
毕竟如今的圣元大陆,唯有星月宫主才能轻易炼出圣品。
风连不知该如何回答,其实他已经有些后悔了。
他当时对星月宫主观感较差,不愿自降身价去求取丹药,要不是峰主欲得归元丹,他也根本不会去参加什么交流会。
而且,他一直将希望放在药峰峰主身上,未料,就连周峰主都没法炼制成功。
言长老看出他的为难,替他开口道:“师父,我和风兄初至碎秋城,就听闻星月宫主重伤楚昊,风兄与剑峰楚长老交情深厚,见不得楚昊受欺负,认为星月宫主仗势欺人,非良善之辈,故不愿向他求取。”
周峰主:“……”听着有点道理,但怎么就这么蠢呢?
难不成风旬的性命还比不上面子重要?且求取丹药本身就是一场交易,管那星月宫主性情如何,只要能炼出圣品续脉丹不就行了吗?
蠢不蠢哪!
“我瞧风旬那孩子情况愈加严重,你要是不怕耽误,就去找灵丹谷的炼药师。”
在周峰主眼里,灵丹谷的那些炼药师也没比自己好哪儿去。
风连咬咬牙,正欲表示自己再去一趟碎秋城,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孱弱的声音:“我要去碎秋城。”
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散去。
风连心一拧,忙转身看去:“小旬,你怎么出来了?”他说着,怒目瞪向搀扶风旬的两个杂役,“还不快扶二公子回去躺着!”
杂役看看脾气暴躁的风连,又看看倔强羸弱的风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风旬面色苍白,唇色近无,因全身经脉受损,连寻常的站立都无法承受,若无杂役搀扶,恐怕早已倒在地上。
他现在只是用足底触地,都觉得钻心地疼。
可他坚持道:“我要去碎秋城,我想去星月宫求药。”
“你这样如何能长途跋涉?”风连不同意,“我去求药!”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宗门。
“哥,”风旬叫住他,神色隐露伤感,“若是无药可解,我时日便不多了,我想借这次机会再出去看看,行吗?”
面对弟弟的哀求,风连无法无动于衷,他沉吟数秒,终是颔首答应:“我带你一起去。”
两人皆是雷厉风行之人,没有丝毫磨蹭,风连直接御剑带着风旬,重返碎秋城。
碎秋城外,星月峰顶。
晏休结束一天丹堂课程,隐隐有些困顿。半月以来,为锻造点苍,不能出一丝纰漏,她心神一直紧绷,如今陡然放松下来,便有些疲乏。
回到主殿,阿金连忙捧来一盏仙露,修长的手指紧扣杯壁,白皙透亮的肤色与青玉杯色交缠一起,相得益彰。
晏休慢悠悠饮下,“你先出去罢,我要休息片刻。”
少年乖乖离开主殿,回到自己住处,眉头微微蹙起。
尊主凡事亲力亲为,实在过于操劳,要是他能学有所成,为尊主分担些许事务就好了。
不仅他这般想,躺在榻上的晏休也忽觉自己绷得太紧了。
穿到书中世界后,她一直都在忙碌,没给自己喘口气的时间。她是人,不是神,总有精力耗尽的时候。
她是星月宫主,若凡事都要她来做,还要峰下那些教众做什么?
如今星月宫渐渐步入正轨,等她完成护宫大阵,就要着手教管那些教众了。
凡是不愿意留在星月宫当弟子的,可以自行离开;凡是愿意扎根星月宫,成为星月宫一份子的,可以享受星月宫的优良修炼资源,但同时需要履行义务。
她想着想着,渐渐沉入梦乡。
隔壁偏殿的阿金思虑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去东殿寻欧阳琴。
欧阳琴正在练习术法,阿金等她停下休息,才上前正色道:“欧阳姐姐,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