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成通讯器无法发射信号,步话机干扰无法使用,因此楚南飞规定用5619部队备选的哨音传递信息。桥面薄雾之中同时也传来铁鹰的呼哨:安全。
在悬空的滕索桥上不要说是走,站一会都会胆战心惊,但楚南飞行走如风如履平地一般,几分钟便到了铁鹰近前。一阵湿润阴冷的雾气迎面扑来,让楚南飞不由得精神起来,一眼便看到铁鹰旁边的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队长,怎么办?”铁鹰见楚南飞到了终于平复下心绪,一边把尸体固定在桥上一边向下面的深渊看了一眼:“这家伙福大命大没有死无葬身之地,他没有系安全绳,应该是科学院的教授无疑。”
尸体僵硬,满脸血迹斑斑,眼部是两个窟窿,眼珠子已经没了,死相十分凄惨。从尸体的新鲜程度来看,死亡不会超过十天,因为极北高原属寒带气候,有保鲜的作用,尸体没有明显的**现象。从死者穿着科学院的登山服可以看出来,应该是四名失联专家无疑。
楚南飞向前望了一眼,此处距离桥头仅剩下三十多米的距离,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惨剧?先遣队的专家由项军的一个加强排保护,他们又在哪?还有工程兵连队,他们是否走的也是这条路,但为什么没有留下太多的蛛丝马迹?
一连串的问号在楚南飞的脑中翻腾着,不过现在不是分析案情的时候,应该把死者运到对面的安全地带,然后再作打算。楚南飞略微思索一下,用安全绳把死者固定在自己的背上,吩咐铁鹰立即在前面开路,两人步调一致,滕索桥有规律地左右摇摆着,十多分钟之后便到了另一端桥头。
死人比较重,尤其背着冻僵的死人在滕索桥上走的时候异常艰难,双脚一落地楚南飞的体力似乎耗尽一般,累得一下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贪婪地呼吸着。但心里有了底,滕索桥虽然危险,但没有任何陷阱,只要胆子够大,完全可以通过。
铁鹰固定好安全绳,打了一声呼哨,告诉对面的队员立即开始通过滕索桥。铁军、乔玉成和本杰明不成问题,十多分钟后便安全通过。而对两个女人和丁奇峰而言,无疑是莫大的考验,楚南飞只好亲力亲为充当“靶子”,好不容易把蒋依菡给安全运过来,体力消耗很大。
待运送周芳华的时候竟然遭到了她的拒绝,理由似乎很充分:既然在陷入幻境的时候都能走到桥中心,现在更应该没有问题。所以周芳华系好安全带,竟然独自上了滕索桥。在走到中心地带的时候,突然一阵旋流山风吹过来,滕索桥兀自剧烈晃动起来,吓得周芳华直接摔到,惊得众人冷汗直流!
铁鹰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救助,结果被楚南飞拦住。周芳华战战兢兢地爬起来,望一眼深不可测的脚下深渊,大脑不禁一阵眩晕。人在无意识情况下是无法感觉到身边的危险的,而当意识一旦恢复有了判断力,危险随之即来。
“头儿,您可真够狠,不知道怜香惜玉呢?”铁手看一眼满脸肃然地盯着前方的楚南飞取笑道:“芳华姐的内心是崩溃的,不是因为滕索桥,您可得好自为之!”
楚南飞面无表情地看着在前面缓慢移动的纤弱的影子,心里不禁一阵苦涩。其实女人的坚强往往是给别人看的,内心的脆弱隐藏起来,孤独的时候偶尔会独自舔舐。并非不想去帮助她,只因为楚南飞知道周芳华的坚强别人不懂!
当周芳华一脚迈上桥头之际,一双大手立即抓住她的胳膊,楚南飞淡然一笑:“想知道摔倒那一刻你是什么想法?”
周芳华的双腿一软却倒在楚南飞的怀里,脸色苍白地喘着粗气:“淡然是想你为什么不救我!”
正当众人庆幸自己,桥面上已经多了一个摇晃的身影,那家伙好像天生没有平衡感一般,到了滕索桥上便和桥一起摇晃起来,幅度之大令人吃惊。铁手声嘶力竭地叫喊:“老丁,能不能爷们点……你在荡秋千吗?!”
丁奇峰依然故我地随着滕索桥来回摇摆,而身体却一寸一寸地前进,速度之慢比堪比乌龟。但众人都为之捏了一把汗!
心情最紧张的是楚南飞,还没等铁手的喊声落下,人已经冲上了滕索桥,双腿用力尽量把藤桥固定下来,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丁奇峰如同走钢丝一般到了桥的中心位置,却在方才发现死尸的地方停下,任由薄雾在身边飘荡而过,丁奇峰却凝望着远处的深谷。
楚南飞冲到了老丁近前:“丁教授,我来帮你吧。”
“1980年国家测绘局利用卫星遥感平台对我们的国土进行了一次全地貌遥感测量统计,新发现地图上未曾记录的森林几千公顷,同时也确定了雅鲁藏布大峡谷是世界上最大的峡谷。”丁奇峰平静地凭栏远眺:“其中就包括青藏高原的森林,这里拥有世界上最广袤的高原山脉,拥有最纯净的水源,也拥有自然界最神奇的高原湖泊和丰富的生物种群。”
楚南飞狐疑地瞪一眼丁奇峰:“这里很危险,我们应该快点通过。”
“站在这里我才感觉到什么是物我两忘,难道你没看到大自然的奇迹被完美的诠释吗?”丁奇峰指了一下深邃得看不到尽头的峡谷:“科考之前我查阅了大量高原资料,地图上没有记载过这条峡谷,也没有那个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