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幻术能做到如此瞒天过海的地步,那就只能是尤无渊了!
赤红之炎加上精湛如此的幻术,罗行再怎样自我安慰,也无法再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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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深处的石牢中,巫天慧已经极快地布置好了逆转法阵。封印巫弘文的法阵,厉害就厉害在能与被封印之物融为一体,利用被封印之物的本身力量运转。法阵不能强行破除,一旦有了破损,法阵就会吸取巫弘文的力量来进行自我修补。
熊义已经被放出了石牢,看着巫天慧布置极其复杂的法阵,急的直挠头,“行不行啊?不行我就直接闯进去,把他抱出来就得了。”
“哪有那么容易?别吵!”巫天慧瞪了熊义一眼,又继续集中精神绘制法阵符号。
巫弘文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虽然他一直没说话,但他其实是很骄傲的。只有身为巫师的人才能知道,自己妹妹这小小的身体里,蕴含了多高的天赋。
眼看着最后的符号就要完成了,阿特莱特突然一动,一抹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石牢深处。
“颜红笙!”熊义霍地站了起来,颜红笙腕上的木镯瞬间化为长鞭。
“你想干什么?”巫天慧挡住了熊义,扫了一眼地上未完的法阵,脸上有些急切。
颜红笙唇角微勾,目光从巫天慧,转到了阿特莱特的脸上,“这一天果然到了,巴迪夫一直没能找到你,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阿特莱特神色很平静,他依然像个和蔼可亲的长者,“红笙,你在我的船上也待了那么长的时间。我以为你会和无渊一样,最终找到自己真正想走的路。”
“我已经找到了,我一直都走在自己想走的道路上,”颜红笙浅笑,“至于无渊他,迟早也会和我一起的,阿特莱特。”
“我呸!你少做梦了,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就只配和沃德那样的蠢货配一对儿!”熊义大吼。
颜红笙不屑于搭理熊义,他手中的长鞭垂落在牢门旁,与法阵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在宴会厅里见到他,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救人。那么现在,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阿特莱特没有说话,巫天慧抿紧了唇角,颜红笙继续道,“现在动手,有阿特莱特在,我可能占不了便宜。但我保证,只要让我有一秒的空余,我就能彻底毁掉这个法阵。法阵一旦损坏,巫弘文会怎么样,小天慧比我更清楚吧?”
巫天慧身体紧绷,熊义左看右看,也知道现在不能逞能,遂硬压着火气道:“你想怎么样?”
颜红笙望向阿特莱特,“告诉尤无渊,放过沃德,我保证你们平安离开。”
“哟呵,还挺重情重义的,”熊义一脸讥讽。
阿特莱特看了一眼巫天慧,巫天慧有些无力地冲他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阿特莱特知道此行的首要目的,无论如何,救人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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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里,叶垣走下了旋梯,他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二楼的火焰就熄灭了。
躲在角落里的苦修士顷刻间跪倒,他的信仰之力可以让他免疫几乎所有攻击,但独独应付不了恶魔的能力。
这个人他对付不了,看了一眼一楼宴会厅里跌坐在萨皮尔的尸体前,无力颤抖的沃德,苦修士摇了摇头。他缓慢后退,身体融进墙角的阴影里。圣堂之前有意与沃德合作,但前提是,他还是个值得合作的人。
沃德在杀了萨皮尔之后,精神趋近崩溃,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小巷子里,回到他这辈子最无力,最软弱的时候。亦或者说,那个无力又软弱的人从来没有消失,他就一直藏在沃德心底的最深处。
叶垣经过了沃德,没有片刻的停留。岳阳从椅子上蹦起来,伸手扯住叶垣的衣袖,今天故人再见,他不想让大佬觉得孤单。
尤无渊看了岳阳一眼,将岳阳的手攥进了掌心。
罗行现在是骑虎难下,他知道眼前的人有多么的不好惹,但他背后有亚特兰蒂斯的高层,他来到圣光海域的任务之一,就是支持沃德成为海军统帅。
“阁下——”罗行刚硬着头皮迈出来,就见叶垣一抬手,吞噬者号随之震动了起来。
“阿特莱特!”近乎狂暴的呐喊近乎能震碎人的耳膜,整艘船上除却有特殊能力的人,其他人都捂住了耳朵。
那是巴迪夫的声音,它实体化地出现在了甲板下方,硕大的身躯将船舱全部挤碎。
与此同时,吞噬者号内部的舱壁上,那些穿插进原来船板的黑色木纹正在飞速地消退。
码头上,原本凑在附近看热闹的人们忽然发现吞噬者号的一侧腾起了烟雾。
那五彩斑斓的烟雾里,渐渐出现了船的影子。那艘船一开始只有一个侧栏,然后是半个船身,再然后,高耸的桅杆已经能清楚地看到。那场面,就好像吞噬者号在一分为二!
船体破裂的声音贯穿了整个船舱,沃德突然痛苦地仰头尖叫。
外面平静的海面上,猛然扬起一道海浪,一面绘着黑色滴血玫瑰的船帆迎风鼓动!
尤无渊拉着岳阳的手,冲众人轻轻一点头,“今晚就到这儿了,感谢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