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的夜晚来临了,当初登岛的九个人,如今只剩下五个了。
朱利安还是昏迷着,临到半夜还发起了高烧。
五个人这次没有分开,全都躲到了刘萌萌的房间里。
沈龙的遗物里藏着几样亡灵道具,虽然评级都不高,但聊胜于无,都被徐才收着防身了。
韦东也留下了两样防身用品,一个是一枚刻在木牌上的巫师咒,效果未知;一个就是那根红色的粉笔了,不过已经碎了一大截,只剩下一个粉笔头。
“这两样东西要是有用,韦东也不至于那么无声无息地就没了,”白雪儿看着叹气,让马歇尔先都收了起来。
“你的照相机在面对刘萌萌的时候,好歹能起作用,不过好像每一次效果都不一样,”岳阳有些疑惑。
“我的照相机效果是完全随机的,”白雪儿很是无奈,“每次能出什么结果,全都看脸。”
时间还在高速地流动着,马上就要接近午夜了。
除了朱利安,没有一个人敢睡,房门、窗户还是镜子,都是危险品。
岳阳盘腿坐在地板上,研究了一会儿安冉的日记,然后试探着叫了叫他家大佬。
裹在黑雾里的人一直没有动静,像是沉睡了一样。岳阳不大明白,船灵也需要睡觉吗?
“咔哒——”寂静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异响,让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屋子里的灯打不开,好在徐才搬来了他们带着的燃油夜灯,让屋里明亮不少。
几个人都四处打量,寻找声音的来源,躺在床上一直昏迷的朱利安却直愣愣地坐了起来。
徐才惊慌地举起道具,朱利安的眼仁开始频繁地向上翻起,整个人都开始抽搐。
“他这是怎么了?又要鬼上身了?”马歇尔也没见过这种阵仗,其他人更是一头雾水。
抽搐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僵硬地转过头,瞳孔里一片惨白:“你们……”
朱利安停顿了一下,岳阳几个还蒙着,却只见他本来就拧着的脑袋,猛地向后一转!
“一个都逃不掉!”
“扑通”一声,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的朱利安,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徐才腿一软,瘫倒在地,哭丧着脸道,“我看,我们是真的走不了了……”
“这是谁在警告我们?”岳阳很生气,又很疑惑,“不像是那个李奶奶,也不像三楼的甄姐。”
“恐怕……”白雪儿摸了摸手腕上正在飞速旋转的表,“是这座噩梦岛的主宰。”
“我曾听人说过,一星、二星难度的噩梦岛与三星以上最大的不同,是主宰是否有自主意识。一星、二星的噩梦岛也许只是一个轮回不停的诅咒或死了太多人的怪谈,它们就像一个自主运行的程序,不会自我修复,也不会自我更改,只是僵化地按照程序运转着。可三星以上的噩梦岛,就是配有程序员的高级程序了。我们这些诡雾海上的人,本来就是破坏程序的存在,一旦被主宰注意到,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杀掉我们。”
“一个运转不停的程序,一个为主宰输送养料的屠宰场……”岳阳好像模糊地抓住了什么线索,可偏偏又看的不大清楚。
“这下又没了一个人,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马歇尔小心地给趴在床上的朱利安盖上了白床单。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也走不了。那个主宰如果真的无所不能,就该直接杀光我们,何必来这一套?”岳阳回了客厅,找了个角落靠着,闭目养神。
谁也没想到,在朱利安离奇死亡后,这一夜竟然就这么平安地过去了。
天色一亮,岳阳就带着安冉的日记本,和其余三个人一起,到了五楼李奶奶的房间。
“我们真要进去吗?”徐才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这不等于上赶着找死吗?”
“你不找死,死不也来找你了吗?”岳阳捧着安冉的日记本,小心地敲了敲505的房门。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岳阳正要把手放到门把上,房门却突然自己开了。
“是安冉啊?进来吧。”靠在窗边的摇椅上空荡荡的,却兀自摇晃着。
岳阳重重地咽了口唾沫,不顾白雪儿拉着他的手,径自走进了房门。
“奶奶,这栋楼的人,好像越来越少了。”
“是啊,”摇椅上渐渐出现了一个老人的模糊影子,她微微佝偻着背,穿着朴素,头发盘的却很整洁,“他们都去了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会比这里好吗?”岳阳觉得背脊发凉,但他还坚持地问了下去。
“好与不好,去了才知道啊。”
老人缓慢地转过了头,模糊的脸上一双浑浊的眼睛,望向了岳阳的背后,“安冉啊,你什么时候,才肯让我们也离开啊?”
岳阳汗毛一束,猛地转过了身,一个漆黑的影子,正直直地贴在他的背后!
房门口,白雪儿已经举起了照相机,马歇尔正拼命冲岳阳挥手。
岳阳一动不敢动,感受着那个漆黑的人影,摩挲地碰了碰岳阳怀里的日记,然后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
竹制的摇椅停了下来,李奶奶深深地叹了口气,摆在窗台的镜子里,出现了一大一小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