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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真追妻之路4(1 / 3)


元宵前后, 传言似潮水般涌了开来。

宫中人人都在说,二皇子殿下也不知从哪里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却将她整日关在自己的宫殿中,谁都不许见。

阿兰自御膳房端来饭食, 一路走来, 不少人拉了她企图从她口中套出些什么, 毕竟她是唯一一个贴身伺候那女子的, 定知晓许多内情。

“去去去, 里头那位可不是二皇子殿下的侍妾, 身份尊贵着呢,莫要随意胡扯,也不怕掉了脑袋。”阿兰驱散众人,径自进殿去。

殿内, 温亭晚正对着插在白瓷瓶中的几只红梅出神。

她通身的装束都换成了圣洁的白色,分明未施粉黛,依旧眉若远山, 唇不画而朱, 一张面容美得惊心动魄, 红梅点点衬得她的皮肤愈发净白如雪。只可惜美人秀眉微颦,周身似笼罩着淡淡的愁云,挥散不开。

阿兰只望了一眼便怔愣在那里,待回过神,视线缓缓下移, 落在了温亭晚隆起的小腹上。

她倒是头一回看见, 怀了孕的女子还能美成这般的,真是教人妒恨。

“圣女大人,用膳了。”

阿兰将碗碟筷箸摆放好, 作势去扶温亭晚,却被她轻飘飘地避开了。阿兰的手无措地悬在半空,在心底叹息了一声。

自打入了大夏,这位圣女大人便一直是这副模样,整日枯坐着不说话,也不搭理人,只偶尔遣她去寻些书卷来看。

温亭晚扶着腰在桌前缓缓坐下,过了六个月,腹中的孩子长得飞快,沉甸甸的肚子令她坐卧都成了问题,虽是不雅,但如今她落座时也只能将双腿叉开,夜里入眠也需侧躺着。

她方拿起筷子,便觉肚子里的小家伙狠狠踢了她一脚,她勾唇轻笑道:“怎么,你也饿了?我们这就吃饭。”

她夹了两筷子青菜后,又将筷子伸向一块油腻腻的红烧肉,犹豫了半瞬,才皱眉送进嘴里,胡嚼几口,吞咽下去。温亭晚不喜油腻,素来吃得清淡,但她知道为了腹中的孩子,她多少还是得沾些荤腥的。

膳毕,阿兰收拾了碗筷,为温亭晚上了一杯清茶后,便离了殿,没一会儿温亭晚便听见殿门闭合及落锁的声响。

她嘲讽地笑了笑。

什么圣女,她对呼延卓来说,不过就是有价值的囚犯罢了。

来了这几日,陆陆续续从阿兰口中探问,她大抵能猜到呼延卓为何要将她抓来了。

夏国不似大骁,鉴于几十年前的夺嫡之乱,便再未设立过太子,如今朝中继位呼声最高的便是呼延卓和另一位四皇子。但四皇子母家尊贵,势力庞大,非呼延卓可比。因此他才会另辟蹊径,求助国师,找寻什么圣女,企图以此功谋天子之位。

温亭晚坐在临窗的小榻上,刚欲翻开书册,便听两声沉闷的扣响,似乎有人在敲木窗,旋即一个甜美婉转的女声儿响起。

“有人吗?”

温亭晚打开窗闩,雕花窗扇吱呀开了一条小缝,挤进来一个小脑袋。

那人乍一看清温亭晚的面容,朱唇微张,眸中满是惊奇与感叹,“真的好像啊,你和祠堂中的那副画像上的人长得简直是一模一样。”

见温亭晚不言,只警惕地上下打量着她,那人歉意地笑了笑道:“抱歉,圣女大人,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大夏的九公主,我叫呼延珊。”

眼前的姑娘穿着一身宝蓝的衣裙,明眸善睐,大抵十二三岁,与景姝年纪相仿,但与景姝不同,这个孩子的笑容就像是沙漠中的烈日,热情地耀眼。

温亭晚只轻轻点了点头,旋即问道:“你方才说的祠堂中的画像,是指上一任的圣女吗?”

“是啊。”呼延珊点点头,“祠堂里挂了历届圣女的画像,我幼时顽皮,时常在祠堂罚跪,因而对那些画像很熟悉,我记得上一任圣女乐环是所有圣女中生得最美的,方才见到你,我还以为是她从画中走出来了呢。”

乐环......

听到这个名字,温亭晚心下生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蓦然想起梦中那个男人唤的一声声缠绵凄婉的“阿环”。

“最后一任圣女她是怎么死的?”

呼延珊皱了皱眉,思忖了片刻,“不清楚,那已经是六十多年前的事了,不过听人说,上一任圣女是病死的,而且是暴毙身亡,具体如何我便不得而知了。”

病死的?可温亭晚分明记得她梦里出现的女子死的时候流了一地的血,并非病死的。

“我很好奇,她和我长得能有多像,我可以去看看那幅画像吗?”温亭晚问道。

她直觉呼延珊会答应,因为眼前的小姑娘看起来很单纯。

果然呼延珊听闻此话,往门的方向望了一眼,“可是门锁着,要不你从窗户这儿爬出来,我带你去祠堂。”

温亭晚为难地垂首看向自己的肚子,“我可能爬不了窗。”

呼延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似乎才发现她怀着身孕,她睁大了眼,指着隆起的小腹道:“你,你,难不成是二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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