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知无不言道:“可能因为师父闯入魔洞,导致青铜殿禁制出现变化,我们最后并未找到。”
秦桑眼底闪过一丝精芒。
他早就怀疑,杀剑剑灵是在青铜殿附身到自己身上的,听到琉璃此言,又多了几分把握。
许是琉璃师父闯入魔洞,导致剑灵意外脱离封印,一直在青铜殿徘徊,见到自己这个修炼《元神养剑章》的人,便附身上来。
当然,这些都是猜测。
剑灵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何被封印,还是个迷。
“东阳伯……”
秦桑语气微微一顿,“他突破元婴中期,渡过上次天劫,是令师的功劳?他后来没去玄天宫找过你?”
东阳伯现在不知在哪。
东阳伯如果拜访过她,即便碍于心魔誓言,不能泄露飞升台,也能透露紫微宫消失之事,绝了她的念想。
看来,二人虽然又做了笔交易,但芥蒂已深,东阳伯不想自讨没趣。
“师父传给他一门代价极大的突破秘术,正巧三域大战,东阳伯费尽心机才凑齐所有条件。强行突破后,他体内元气会加速枯朽,即使他有固本培元之法,强撑到下一次天劫降临,也必死无疑。算下来,仅剩几十年光景。”
说着,琉璃忍不住看了秦桑一眼。
怀疑东阳伯已经死于秦桑之手。
东阳伯现在不是秦桑的对手,而他们之间的矛盾几乎不可调和,毕竟秦桑被算计这么深,险些万劫不复。
闻听此言,秦桑想起之前师姐对东阳伯的评价,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东阳伯一直选择退让,原来已经没几年好活。
他离开北辰境,看来是抱有一丝恢复的希望,到处游历,或者帮助秋暮白寻找结婴的机缘。
“东阳伯现在应该在北海,不知为何没去拜访你。之前交手时,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秦桑好奇问道,他带着面具,做足了伪装,还以为东阳伯将他的事迹告诉琉璃,琉璃已经知道他有一对儿凤翼,精通雷遁。
琉璃默然片刻,嘴唇轻启,“剑意。”
秦桑恍然。
《元神养剑章》剑意独特,世间绝无仅有。
既然琉璃后来找过他,肯定知道他修炼的是这门功法。没想到琉璃能这么快认出剑意,联想到他。
秦桑点点头,看了琉璃一眼,有些犹豫,嗫嚅了一下,“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短短二百年间,紫微宫又开启了两次,间隔一次比一次短暂。”
他语气微微一顿。
琉璃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双唇紧紧抿起,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盯着秦桑。
被琉璃这么盯着,秦桑倍感压力,心中轻叹,“最后一次,紫微宫……不知什么原因,内殿变为仙宫本貌,整个飞升了,已经脱离此界,包括天山、包括青铜殿,所有的一切……你师父即使从那场变故中活下来,也已经不在此界。”
说罢,他苦笑一声,“你须记得立个誓言,不要将此事外泄,不然北辰境从此难安。”
他自己倒是不怕心魔反噬。
秦桑说罢,没听到回应。
死寂无声。
琉璃的嘴唇没有丝毫血色,脸色煞白。
在这一刻,她的双眼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神采,眼神空洞地看着北方。
没有泪水,但秦桑感觉到了浓浓地悲伤。
他对琉璃了解不多,但能深深感受到她们师徒之间的感情,仿佛是救出师父是她此生唯一的执念。
可惜……
天道无情,历来如此。
琉璃久久不动一下,近似冰雕。
秦桑担心她被自己这番话弄得走火入魔,轻咳一声,道:“你师父本身修为通玄,被困在魔洞,外面有魔洞古禁、青铜殿古禁、黑塔古禁和天山上的重重仙禁。这些原本是限制,但在那时相当于四层保护,你师父说不定不仅毫发无损,还能因祸得福,趁机脱困,在上界看到更美丽的风景,更广阔的大道!这可是逆天的机缘,和她相比,我们都身处囚笼之中,大道断绝,前途未卜,不知何时才有挣脱藩篱那一天……”
虽是劝慰之言,确实包含了秦桑一些真实想法。
毕竟,紫微宫没有当场四分五裂,飞升之时,大半仙宫保存下来,说不定就有某些特殊的地方,躲入其中能够逃避冲击,借机偷渡。
可惜,仙宫飞升来得太突然,而且众人的精力被玉骨魔头和飞升台牵扯,没机会探查。
琉璃僵硬的眼眸终于转动了一下,蓦然多了几分神采。
“谢谢!”
她的声音有些艰涩,却蕴藏希望。
秦桑笑了笑,“你可以换一个条件。”
琉璃抬头望天,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倾诉,声音有几分飘渺,“我本无依无靠,师父将我带走,如师如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