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步。
万一真和李昂鱼死网破,燕云荡也没多大信心,能在无数王氏修士的暗杀之下,把李昂全须全尾地带出太原府。
而有了学宫的博士学生们,太原王氏就必须投鼠忌器,衡量与学宫彻底撕破脸皮的风险与收益。
“不过我还是有一点没想明白。”
燕云荡思索片刻问道:“既然你这么讨厌王氏,为何不干脆与王博繁达成默契。
让王氏交出纵容鼠疫、知情不报的几个,或者十几个族人,把罪魁祸首关进大牢,而放其他王氏成员离开?”
“没有意义的。王氏族人无数,随随便便就能从支系旁系里找几个家族观念入脑的倒霉蛋,替罪魁祸首顶罪。
至于我坚持让王氏留在太原,也不是为了单纯的泄愤...”
李昂摇头道,望向太守府外,那笼罩在茫茫夜色中的城市,喃喃道:“从我白天观察到的情况来看,这场鼠疫,才刚刚开始...
我需要利用王氏的力量。”
无边夜幕下,各家灯火逐渐熄灭。
城市中响起了和白天迥异的各类响声。
秋末疲懒的虫鸣声,河畔池塘的蛙叫声,丈夫的呼噜声,婴儿的啼哭声,妇女的哄小孩声,街上的打更声,钟楼里的规律钟声,随风摇曳的昊天铃声。
以及,咳嗽声。
“咳咳——”
睡在码头宿舍的力夫在咳嗽,
“咳咳——”
睡在客栈桌床上的店小二在咳嗽,
“咳咳——”
睡在豪宅搂着小妾的富商在咳嗽,
千家万户,无数不同身份不同年龄的人在呼吸着,咳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