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道:“那就长话短说。”
安四海道:“夏明以前是督粮使!魏顺、高林翔、蒋东渠三人,都是夏明的副手。”
我靠!
夏明竟然还做过督粮使?
燕七问:“怎么从没人提过?”
安四海道:“这一段历史太过诡异,以至于,无人敢提。”
燕七不解:“我对历史不关心,我只是想知道,魏顺、高林翔曾经都是夏明的手下,那夏明也没有必要害怕魏顺和高林翔呀?”
安四海一脸神秘:“早前传言,在攻打安南国之时,有一批粮食,不翼而飞。”
“哦?”
燕七听着蹊跷,有些兴奋:“攻打安南?是哪一次攻打安南?”
安四海憋了半天,叹了口气:“就是十年前那场战斗。”
燕七一拍桌子:“就是按照前丞相曹春秋的计划,以太子为人质,死守洪城,令张勇武偷袭安南首府的那场战斗?”
安四海点点头:“正是那场战斗。”
燕七道:“怪不得没人敢提呢,这可是大华的伤疤,谁也碰不得。”
安四海道:“也就是因为这场战役,曹春秋被钉在了耻辱柱上,哎,我就想不通,他为何会弃城逃跑。”
燕七装作不知道,问安四海:“这是我不太知晓,御史大人能给我讲讲吗?”
安四海撇撇嘴:“这可是秘闻,说出去要打板子的。”
燕七道:“我是你女婿啊,你不说给我听,难道,还要把这件事件带进棺材板里?”
“臭小子,你竟然咒我死。”
安四海想了想,语气怅然。
“曹侗,字春秋,顾名:曹春秋。”
“此人,天纵奇才,乃是一代名相,称得上是治世之能臣!有张良、萧何之才。大华在他的治理下,蒸蒸日上。哦,当初,西域巍山之地,就是曹春秋治下的代表作。”
燕七点点头:“此事我知道。”
安四海道:“曹春秋一生的槽点,就在于怂恿太子亲征安南,此事,相当冒险。”
“而最为大胆的计划,莫过于以太子为诱饵,
困死在洪城,派出张勇武偷袭安南首府。”
燕七道:“这计划虽然大胆,但是不赖呀。”
安四海压死了声音:“关键是,洪城被攻破,太子自杀殉国。最离奇的是,曹春秋竟然在破城一天前,丢下太子,偷偷跑路了。”
“你说,奇怪不奇怪?草春秋这么做,我无法苟同,甚至于不可理解。这时候,怎么能逃跑呢?一世清明,毁于一旦,回忆一旦呀,哎。我本来挺佩服他的。但是,他丢下太子,临阵脱逃,让我不齿,不齿呀。”
燕七听了,保持沉默。
关于曹春秋丢弃太子,弃城而逃之事,燕七这是听了第二遍。
曾经,太子师傅国平人,与他详细讲解过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今日,安四海虽然仅仅讲出了大体轮廓,但也与国平人所讲述的事情并无二致。
看来,曹春秋丢下太子、弃城逃跑的‘罪名’是坐实了。
其实,燕七也不理解。
这事情很反常。
但燕七一向善于运用反向思维。
事出反常,必有妖!
至于,‘妖’在哪里,现在却是无从得知。
燕七将话题收回来,问安四海:“夏明是督粮食,丢了一个批次的粮食,影响很大?”
安四海道:“后果,不堪设想。”
燕七道:“为何?”
安四海道:“因为,太子守在洪城,洪城之所以被破城,就是因为粮食耗尽,士兵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坚守二十天,最终,难逃破城之灾。”
“想一想,若是夏明当时没有丢掉这批粮食,太子还能多坚持几天,那样,结局说不定就会改写了,太子,也未必会死。大华泱泱大国,也会多一明君。”
燕七听了,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知道夏明到底是在害怕什么。
他是督粮食,平日,丢掉一个批次的粮食,未必是什么大事。
这东西像是打仗。
有输有赢。
毕竟,粮草在前线,被敌人劫持,也在情理之中。
丢一次,真不算什么。
可是,
关键只在于,太子之所以城破,是因为没有粮食,士兵饥肠辘辘,最后,发生了惨剧。
按照因果关系,相当于夏明害死了太子。
这事,可就大了。
若是太子之死,扣在了夏明头上。
那不仅夏明要完蛋,整个家族,说不定都会受到牵连。
燕七抓到了一个疑点,问安四海:“为什么当年,夏明丢了一个批次的粮食,没有受到牵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