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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无病返回金陵,一路上,像是一个老小孩,抓耳挠腮,喜不自胜。
可是,回到了金陵城,透过娇帘,看着城中草木芳华,又变得坐卧不安,心旌神摇。
城中,很多地方有了变化,面目全非。
但偶尔一些地方,却又能激发他曾经的记忆。
尤其是当他躲在轿子里,看着天华药铺时,那份羞辱、愤懑,像是火山一般喷发出来。
再看到对面的华药堂重新开张,思念,愧疚涌上心头,泪如雨下,哭的哽咽,像是个小孩子。
浑然不管,旁边还坐着华翼。
终于,燕七邀请华无病下轿了。
华无病一下轿子,就被众人猛扑上来,无论是郎中,还是百姓,亦或者华家人,都对他似往昔一般崇拜。
华无病心里暖暖的。
他一度担心,自己因为受了陶家的暗算,负气而走,留下了骂名,遭人非议。
这些年,名声急坏,不看好自己。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虽然历经沧桑,但他还是那个受人拥簇的神医,依然有着不可撼动的影响力。
“哥,您回来了。”
“华家家主,我们华家兄弟都在等您回归。”
“大哥,我想死你了。”
……
华家兄弟们激动不已,又哭又笑。
华无病看着分别许久的兄弟,一张张曾经的幼稚面孔,变得成熟,饱经风霜。
燕七大笑:“华家人,恭喜你们,兄弟团聚了。”
华岳,华野等所有华家兄弟,向燕七深深鞠躬。
华无病、华翼深情作揖。
燕七哈哈大笑:“客气什么,华老,华翼,你们快看。”
他伸手一指华药堂的大门。
华无病看着古朴的大门,熟悉的气息依然浓郁,那纯纯的药香,就是他童年的记忆。
华无病老泪纵横,走到门口,扑通一下跪下,磕了三个头,嚎啕大哭:“华家列祖列宗,华真爷爷,不肖子华无病……回来了,回来了……”
燕七使个眼色。
砰砰砰!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热闹不已。陶东海这个气啊。
麻痹的,今天陶家收徒,举办拜师仪式,竟然被华家抢了风头,真憋屈。
陶东海再也忍耐不住,冲着那些郎中大吼:“你们还要不要学鬼门十三针了?若是想学,就立刻拜师,凑什么热闹?”
郎中们闻言,心里纠结。
燕七带着华无病走过来,向那些郎中说道:“各位,华老与陶吉,恍若森林与小树。你们宁愿抱着一颗小树,而丢失了整片森林吗?”
郎中们本来百般纠结,听了燕七的话,心里则开启了一盏明灯。
陶吉怒了。
凭什么我是小树,华无病是森林?
有这么侮辱人的吗?
陶吉怒气冲冲:“华无病装神弄鬼,研究什么开颅术,已经走火入魔,似他这种研究歪门邪道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自称神医?”
燕七盯着陶吉:“开颅术是歪门邪道?”
陶吉被燕七犀利的眼神盯得有些害怕,支支吾吾道:“开颅术当然是歪门邪道。人的头颅乃是一体,岂能开颅?研究开颅术,与杀人并无二致。”
“那个……各位郎中,你们觉得我说的可对?一个整日对开颅术孜孜不倦的家伙,不是走邪路,又是什么?”
郎中们脑中的热力渐渐平稳下来。
想着陶吉的话,也有些道理。
“研究开颅术,的确有些匪夷所思。”
“华无病还是以前的神医吗?”
“他的脑子是否清晰?”
……
郎中们都有些怀疑。
燕七微微一笑:“各位郎中,你们不相信开颅术?”
众人不置可否。
燕七挥挥手:“这不怪你们,毕竟,你们并没有见识过开颅术的神奇之处。但是,现在,我就要你们亲眼目睹一下,开颅术到底有多厉害。”
“哈哈哈!”
陶吉讥讽大笑:“燕七啊燕七,你是真能吹牛皮啊,还让我见识开颅术神奇?好好好,我倒要亲眼见证一番。若是不神奇,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燕七又向后面第二顶轿子挥挥手。
“有请彭然大人。”
众人循声望去。
第二顶轿子下来一人,身旁有护卫保护。
脸颊清瘦,眼神犀利。
正是苏州织造彭然。
“真的是彭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