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十五日之后的法善盛典,孔尘如坐针毡,屁股再也坐不住凳子,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子。
“燕公子,事关重大啊,可万万不能马虎。”
孔尘眸光严正:“相信你也很清楚,朝廷之中,对莲花教一直心存芥蒂,不,不仅仅是心存芥蒂,而是万分忌惮。因为在十年前,莲花教闹得很凶,蛊惑民众,为祸一方。”
“而在当时,还是曹丞相执掌内阁。曹丞相眼看莲花教兴风作乱,更加危险的是,朝廷之中还有大臣与之暗通款曲,企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曹丞相一怒之下,没经过朝廷下令,便私自命令官兵,将莲花教杀的大败亏输。也就是从那时候起,莲花教的嚣张气焰才被打了下去。”
燕七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曹丞相真是大华的顶梁柱。”
孔尘叹了口气:“但是,也就是因为此事,曹丞相被朝廷上某些人陷害,说他专权,滥杀无辜。曹丞相被一贬再贬,最后含冤而死。而曹丞相的家人,被四处追杀,如今,也不知哪里去了,生死不知。可悲,可叹!”
燕七心里特别佩服曹丞相。
他很清楚,曹丞相便是秋香的父亲。
秋香,原名就叫曹禾禾。
燕七故作随意的问孔尘:“曹丞相立刻大功,竟然还有人陷害他?这人是谁啊,怎么这么坏?”
孔尘一阵冷笑:“还不是因为权力之争?”
燕七点点头:“我懂了,曹阁老曾经是右丞相,那现在的右丞相与曹阁老之间……”
孔尘叹气:“燕公子明白就好,有些事情,过于曲高和寡,咱们这些小人物根本不了解内幕,但是,方向肯定不会错的。”
燕七暗暗记住这件事情。
看来,陷害曹丞相的人当中,右丞相肯定是跑不掉的。
孔尘又将话题收回来:“莲花教是邪魔外道,绝对不差,虽然披上了一层悬壶济世的外衣,那也逃不出邪祟的窠臼,若是任由莲花教古惑相邻,为非作歹,别说朝廷,就算我的良心,都深感惶恐,日夜难安。”
狄人凤接口道:“而且,咱们昨天纵容莲花教举办法善盛典,朝廷之上一定不喜,这笔账,一定会算在咱们头上,哎,压力山大啊。”燕七狡黠一笑:“孔尘大人,你该不会认为我真的是支持莲花教举办法善盛典吧?”
孔尘一愣,盯着燕七:“你的意思是……”
燕七品着香茗,幽幽道:“孔尘大人,狄大人,难道你们没听过什么叫做引蛇出洞吗?什么叫做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吗?”
孔尘眼睛一亮:“燕七,你这是什么意思?快说来听听。我就知道,你纵容莲花教举办盛典,肯定是憋着坏呢。”
燕七道:“莲花教徒蛊惑人心的罪名是跑不掉的,那些所谓的大师,不过是招摇撞骗、变戏法的而已。”
“但是问题在于,这些骗子都是莲花教的底层,你抓了他们没有任何意义,对于莲花教并不会伤筋动骨。所以,要抓,咱们就抓大的,抓高层,这一抓,就要抓的莲花教彻底歇菜。”
孔尘越听越开心,搓搓手:“然后呢?你快说呀,燕公子,我都等不及了。”
燕七笑看孔尘:“咱们要抓莲花教高层,那必须要引蛇出洞。引蛇出洞,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引子啊。而法善盛典,就是最好的引子。”
“我懂了!”
孔尘搓着手,满脸兴奋:“莲花教举办盛典,高层一定会现身,到时候,咱们就将他们一网打尽。”
燕七道:“孔尘大人一点就透,佩服,佩服啊。”
“嘿嘿,佩服我干什么?这主意都是你设计好了,我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
孔尘兴奋搓着手心,闭目想了一阵,蹙眉道:“这里面,却有两处疑问,若不解决,后果严重。”
燕七笑了笑:“孔尘大人请讲。”
孔尘问道:“第一,莲花教之所以能蛊惑百姓,最根本的原因在于,他有神乎其神的手段,让百姓们相信,甚至于萌生信仰之情。十年前,莲花教起义,也是裹挟了大量的百姓。曹丞相之所以获罪,也是因为铲除莲花教之时,误伤了大量的百姓。”
“而如今,法善盛典与之前的路子一模一样,百姓们对莲花教非常拥护,咱们若是动手,百姓们一定会跟着我们对着干。因为,莲花教是他们的信仰啊。抓捕莲花教之时,百姓们一定会竭力护佑莲花教,到时候,难免误伤百姓,说不定,还会弄出许多条人命。”燕七点点头:“孔尘大人想的非常周到,百姓众多,一旦闹起来,后患无穷。但是,若是咱们戳穿了莲花教那些骗人的把戏,你说,百姓们还会迷恋莲花教吗?”
孔尘一咧嘴:“你是不知道啊,莲花教那些东西非常邪门,十年之前,那些术法就无人可解,就算是今天,也无人能破解得了。”
燕七哈哈一笑:“那是他们没有遇上我,若是遇上我,早就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