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战感慨万千。
如今,燕七、狄人凤、安天,就是一个小圈子。
这个小圈子中,以燕七为首。
燕七,是军师,是智囊,也是金主,是勾连商圈与官场之间的纽带。
金陵四大豪门的利益,全都系燕七于一身。
燕七的地位,非同一般。
如今,宋战能在这个顶层圈子里留下,来之不易。
这说明,燕七拿他当自己人了。
虽然宋战一大把年纪,见多识广,但也非常激动。
今天,自己的屁股真是贴了金了。
这一坐,坐的可不是椅子,而是家族的未来。
安天和狄人凤都听燕七的,见燕七留下宋战,也就没有反对。
燕七举杯:“小天,狄老哥,宋老,咱们四人聚在一起,欢乐开怀,来,一起干一杯。”
四人一饮而尽。
这杯酒,意义非凡。
宋战品着女儿红,脸颊红润,心里美滋滋的。
几人聊了一会天儿。
宋战打开了话匣子,向狄人凤作揖:“恭喜狄大人,贺喜狄大人,想不到短短几日,狄大人连连高升,也不辜负你一翻忧国忧民的高尚情操。”
狄人凤笑意盎然:“我能有今天,多亏了燕老弟的支持。”
宋战大笑:“那是,燕公子就是牛,连贾德道都被燕公子制服了,那手段,相当厉害啊。”
“我制服了贾德道?”
燕七摇摇头:“这从何说起啊,怎么我自己都不觉得?”
宋战道:“若非你制服了贾德道,他怎么会主动给狄大人升官呢?他又不傻。”
安天也很乐观,道:“贾德道定然是心虚了,然后想要主动讨好咱们,给狄大人升官,就是他抛出来的橄榄枝。”
狄人凤点点头,深以为然。
燕七意味深长一笑:“你们也太小看贾德道了。”
狄人凤蹙眉:“此言怎讲?”
燕七品了一口香茗,幽幽道:“白日,在漕运司大厅之中,我当众怒骂贾德道,知道这是何意吗?你们该不会真的认为我发疯了吧?”狄人凤眼睛一亮:“为何?”
安天和宋战也知道燕七怒骂贾德道的事,但燕七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嚣张’,的确匪夷所思。
燕七娓娓道来:“其实,我就是故意试探贾德道的。第一,贾德道主动上门,要将府丞之位拱手送给狄老哥,就非常蹊跷——这可是个肥差,非自己人,绝不会出让。可是,贾德道偏偏白送给狄老哥,这正常吗?不正常!那就有一个解释,说不定贾德道是服软,蓄意讨好我们。”
“可是,仔细想一想,以贾德道狭窄的心胸,笑里藏刀的手段,高高在上的姿态,会服软、放低姿态讨好我们吗?他难道不知道,小天远从京城而来,就是对付他而来,纵然他百般讨好,也无济于事吗?”
安天点点头:“此言有理。他知道厉害,就算再讨好我,放低姿态,我也不会放过他这个笑里藏刀的贪官。”
燕七点点头:“但是,贾德道一忍再忍的姿态,看起来却会蒙蔽很多人。所以,我才会当着众位大人的面前,故意辱骂他,羞辱他。”
狄人凤忽闪着眼睛:“你真是故意的?”
“当然。”
“可是,故意羞辱贾德道,有什么用意吗?”
“用意非凡。”
燕七露出狡黠的笑:“狄老哥仔细想想,把贾德道换成是你,若是你放下身段,要与我修好,但却被我肆意凌辱,指着鼻子打脸,你说,你该有什么正常的反应?”
狄人凤脱口而出:“我一定会负气而走,热脸岂能贴上冷屁股?”
燕七哈哈一笑:“说得好,正常情况下,应该怀恨在心,拂袖而去。可是,贾德道走了吗?”
狄人凤一惊,一下子站起来,满眼疑惑:“对呀,贾德道没走啊,他忍受着羞辱,又折返回来。”
燕七有节奏的敲着桌子:“甚至于,贾德道还是签了官表,推荐狄大人就任府丞一职。”
“你们想一下,贾德道受了莫大的侮辱,不仅没有负气而走,反而热脸贴上冷屁股,舔着脸将官表留下,生生把府丞职位拱手送给狄老哥?你们说,这正常吗?”
狄人凤与安天异口同声:“当然不正常。”燕七道:“事已至此,足以说明,贾德道此行,绝不是为了低头求饶。”
狄人凤百思不得其解:“那他是为了什么?”
燕七道:“两种可能。第一,是他贱,贱癌入骨,是个受.虐狂,越骂他,他越开心。”
“哈哈!”
狄人凤、安天、宋战三人哄然大笑。
燕七这家伙,无论谈及多么严肃的事情,总是要插科打诨,逗得别人合不拢嘴。
狄人凤直接问道:“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