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在搞什么幺——搞什么鸟蛾子?
方才的那只小蜂鸟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让人看了头晕眼花,以为自己是在热带雨林探险的鸟群;我能在深夜里看清它们模样,是因为在保持着绝对的、除了翅膀挥动外毫无声息的纪律性之外,外圈的小鸟嘴里都吊着一层发亮的灯管……!
……我的天,这简直太骚包了啊!
——指挥它们的人,是不是脑子哪里有猫病?!
我被这些透彻明亮的萤火星点,给绕得头晕,忍不住揉了揉眼,可还没等我缓过神来;这些……大概是鸟吧,突然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口令,又有序地依次飞了起来,哗啦啦地一片排着顺序——直到……
莫名其妙的,它们就排成了一列云桥!
嗯,我没瞎——还真是桥!……甚至,还是自带彩虹色的?!
……
“这位美丽的夜莺小姐,”走过鸟群达成的鹊桥,在一众星光中踏月而来的高挑青年,冲我微微一笑。
他身着暗珠色的手工西装,粉色的衬衫,和上衣翻领同色系的修长西裤;等站稳了后,这位相貌精致,颈部优雅,细节的讲究布满全身的男人,朝我伸出手:
“上次的匆匆相会,想必我给您带来了困扰;为此,鄙人着实抱歉。夜半叨扰,实属我心难捱;如果可以的话……这次,能请教您的芳名吗?”
这人是疯了么……?
我和他,一个在员工宿舍楼的高楼单人间,一个在半空中,彼此对视了几分钟,然后,我“啪”地一声,关上了窗户。
“……”
噗———!
过了一会,直到我无声地在房间里捂着肚子,笑了整整十来分钟后,重新开窗,发现他仍然保持着那个邀请的动作,面上的表情不见丝毫不耐,依然温雅得好像自己是个正常人——于是我伸手,和他的爪子握了握,一本正经地说:“你好,我叫观佑佑;请问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
他露出一个很有深度的笑容,与他此刻蛇精病到极致的行为并不相符;见我自报姓名,他便轻一躬身,优雅地退后,鸟群随着他的动作迁移,“我是和秋。希望通过这次机会,佑佑小姐,能对我印象深刻。”
……
深刻,当然深刻——原本在我心里,这世界上最奇葩的人是我小学同学,他在我面前生吃了一只蟾蜍,然后被老师紧急医院抢救,住了半年的院,还留了一级。
至于现在嘛……
归你了,大哥。
望着他的鸟群带他离开这个地方,我真是打从心里想知道:这些鸟……到底是每个月多少工资,才肯干着这种要命的工作?
不过托他的福,我的心情又变好了~
娱乐过后,感觉到了一丝困意,我看了眼表:凌晨两点五十,该睡觉了。
于是我不理会遥月的视线,直接抢过自己的被子,闭上眼睛,躺下;明天还要继续工作呢!
然而——
“咚咚咚。”
“……”就算是有再好的脾气,我也受不了了!
听见熟悉的笃笃敲门声,我一把掀开被子,对着窗户大声地说了一句:“滚蛋!”
让我睡觉!让我睡觉!!让我睡觉!!!
“……”那边安静了一刻,继而——
我就听到了比世界末日还要可怕的命令。
“观佑,你给我起来。”隔着窗帘和一扇薄薄的玻璃门,付玥嗓音淡淡,他如此这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