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直哉觉醒的是新术式之后,兄长就一直苦恼于五条家的日渐昌盛。
而身为禅院家主的兄弟,禅院扇自己难道就不苦恼吗?
明明是主支嫡系,兄长的直哉虽未曾继承十影法,但天赋也还不错,而另一位兄长呢
禅院扇眼神一暗…
那位兄长的膝下竟然出现了双胞胎这种在咒术界不详的征兆,其中一个不出所料是天与咒缚。
如今生下十影法的重担被交到了禅院扇肩膀上,这就是他苦恼的原因。
好在禅院家如今虽然稍有颓势,但加茂家也没有出现赤血操术,两家联手,还能抵挡住五条家这位神子带来的压迫感。
御三家本身就是今天你死我活明天握手联盟的存在,所以现在,禅院家一级术师数量多于五条家,还好。
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兄长后,见直毘人长舒一口气,禅院扇问道:“直哉呢?”
被弟弟的话语提起,禅院直毘人想起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儿子,揉了揉眉心,不耐回道:“大概带着小辈们在和其他两家小辈争风头吧。”
禅院扇闻言会心一笑,兄长的嫡子一直都是那个骄傲的性子,改不了了。
“直哉这样的性格也没什么,到底出身禅院家,有些傲气是正常的。”
“扇,是我继任家主之后疏于管他,你不用为那个逆子开脱。”
禅院家的两个实权兄弟边说着话,边被禅院族人簇拥着朝着宴会中心走去。
会场中,众人见是禅院家主一脉走来,纷纷站起身迎接以表示尊重,宴会开场之前的推杯换盏间,大家的眉眼中都流淌着对五条家神子将露面的赞叹。
却不知道这赞叹的伪装面具之下,有多少人巴不得这个神子在此时此刻立马暴毙。
毕竟他们在黑市砸下多少暗杀资金都没见水花,那六眼神子还不是好好活到六岁了,这不,五条家藏着掖着这么多年,终于舍得让神子出来给众人见见了。
这群人没有想到,在他们中间,其实在早上刚刚到五条家的时候,他们中的某一位就已经见过五条悟了。
禅院甚尔双手抱胸,看着直毘人那死老头还能笑出来的时候他都快吐了。
倒不是出于什么担心禅院家的未来这种根本就没有过的念头,而是觉得这群人的假面真是自己一辈子都学不会的而感到恶心。
想起那个被侍女牵着手往前走却能发现自己而回过头的小神子,禅院甚尔嗤笑一声。
禅院和加茂这两群傻逼还不知道他们将要面对什么。
自觉融入不了这群人,禅院甚尔在瞬间兴起了一个想法…
要不逃跑吧?
自己现在已经有实力离开了,那就逃出禅院家,远远的离开,离开咒术界,像个普通人一样的生活。
嗯…最好是把自己这个恶心的姓氏也给改了最好。
巧合的是,有逃离咒术界这个想法的人不止他一个,还有被从五条家门口丢出去的日下部笃也。
外面的景色和五条家内部的花团锦簇不同,是一片清冷。
日下部笃也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身为野生咒术师,他天赋其实还不错,不然不会被咒术界吸纳。
可现在:这个年轻人终于明白了咒术界的大山是什么。
他一个人可推不翻这座大山。
“不然,离开咒术界吧…”
话音刚落,日下部笃也似乎想起了什么,心脏突兀的疼了起来,这种痛苦比身上裂开了的伤口位置的疼痛更甚。
“日下部君,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对吧?”
那是在今天早上,自己的好友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对方甚至连遗言都没有太多生命能量支撑着说出来。
他的朋友,因为一只一级咒灵而死亡的二级咒术师朋友,为了保护他而挡住了咒灵攻击的朋友,在托孤啊!
我现在就在去见那个孩子的路上,可我要用什么态度面对那个孩子呢?
在她的生日弄丢了她父亲的我,连一句公道都讨不到而灰溜溜被打走的我,要怎么走到她面前去呢…
随着脚步走近的那栋小楼映入眼帘之后,日下部笃也还是痛苦的捂着心脏位置蹲下身,无声的嘶吼起来。
12月7日,是五条悟的生日,也是你的生日。
而你的生日蛋糕,在这一天的十一点,才等到。
屋内没有开灯,你穿着可爱的小熊睡衣,还披着一床毛毯,在夜里将自己裹得紧紧的保暖,身娇体弱的你受不住一点冷。
在这种环境下,你等到了门口的锁被钥匙打开的声音。
坐在黑暗中的你从沙发上回头望向门口,公寓走廊的声控灯还亮着,但开了门的男人正面却是一片漆黑,只有嘴边那燃烧的烟头有一点橙色的光芒。
男人的手上,拎着一个正方形的东西。
他站在门口很久,没有开灯也没有走进屋内,直到走廊上的声控灯都熄灭了,他还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其实有着宿傩血脉的你眼力很好,你知道他是谁,但你看到了他颤抖的嘴角和湿濡的眼眶,所以也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叫了他一声…
“爸爸?”
黑暗中,男人嘴边唯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