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朱爷的客人,方才在大厅里待着有些不舒服,便想出来透透气。冷三爷与我说,这边的小花园比较清静,大可过来走一走。”
那男人听了,原本紧绷的五官放松了,转身面对着江清欢的方向,笑道:“原来是朱爷的客人,失礼了。”
在他说话的时候,陈玄霜已经走到他的身旁,一只手挽着他的手臂往前走了几步。
江清欢打量着前方的两人,男人双目无神,走路虽与常人无异,可能看得出来他是个失明之人。江清欢见状,不由得感叹,像是花满楼那样听声辩位出神入化,全然不像是失明的人,天下有且只有他一个了。其余的人再怎样,也还是能让人看得出来。
她还在想着的时候,那对父女已经走到了她前方。
那个男人停下了脚步,提醒说道:“姑娘,此间的花草,均是我所养的草药,有不少还有毒性,最好还是不要在此逗留。”
而挽着男人的陈玄霜却看着江清欢肩膀上的白雕,十分新奇。只见她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江清欢:“这大鸟是你养的吗?”
江清欢笑了笑,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陈玄霜身边的男人,笑着说道:“对啊,它叫雕儿,是我养的。”
听幽灵宫的鬼面女说,那苗族女子告诉白静,陈天相已经双目失明。如果他已经双目失明,又知道仁义山庄请了冥岳的两位姑娘来做客,不可能不知道冥岳的四姑娘在江湖上广为传闻的白雕引路之事。
果不其然,那男人听说江清欢养着的是一只雕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微变了下。
陈玄霜并未察觉自己义父的神情,她看向江清欢的眼里流露出艳羡之情,“它看着好乖啊。”
被夸奖的雕儿更加乖巧地站在江清欢的肩膀,眼睛溜溜的看着陈玄霜。
江清欢迎着陈玄霜的目光,朝她露出一个笑容,语气十分友好,“你要是喜欢它,可以摸摸它的。”
陈玄霜闻言,眼睛都亮了起来,“真的可以吗?”
江清欢想如果这个双目失明的男人真的是陈天相,那么陈玄霜说不定有可能是师父的女儿。爱屋及乌的江清欢想,既然是师父的女儿,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江清欢十分大方,说道:“当然可以。”
陈玄霜笑得十分高兴,正想要上前摸白雕的时候,她的义父忽然说道:“玄霜,我刚才不留神,将割草药的小刀留在了前面的药房,你去替义父取来。”
陈玄霜闻言,有些不解,“可小刀一直都是放在药房里的,为什么忽然要取来?义父,你刚才不是说,今天草药已经割好了吗?”
男人:“……”
江清欢闻言,仗着男人看不见,讨人喜欢的灿烂笑容不要钱似的朝陈玄霜免费大放送。陈玄霜看着眼前的姑娘年纪比她略小,可是长得清艳动人,笑容也十分让人心生好感,又不由自主地朝她笑了笑,说道:“我叫陈玄霜,这是我的义父。你呢?”
江清欢看着陈玄霜毫无防人之心的模样,心中莞尔。难怪那天她和朱七七去逛市集,需要梅绛雪帮忙解围,这姑娘,看着就跟无害的小白兔似的。
还不等江清欢说话,陈玄霜身边的男人已经板起脸来,声音也有些冷厉,“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义父使不动你了是吧?”
陈玄霜闻言,不由得有些委屈地看了男人一眼,随即又有些歉意地跟江清欢笑了笑,“我义父人很好的,他平时一点都不凶的,你等等啊,我马上就回来。”
陈玄霜说着,就往前方的药房跑了过去。白衣的衣角随着她的走动扬了起来,拂过两边的茵茵绿草。江清欢看着陈玄霜的背影,偏了偏头看向留在原地的男人,十分笃定地喊出了男人的名字——
“陈天相。”
陈天相面无表情,放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张开,随即冷声说道:“你是聂小凤的徒弟。”
江清欢微笑着,“是的呢,原来你就是冷三爷所说的大夫,这十几年来,陈大夫在此,日子过得可好啊?”
陈天相:“与你无关。”
江清欢:“怎会与我无关?陈大夫是我师父的师兄,我如今见到了您,按照礼节,还需要喊您一声师伯呢。”
陈天相听到江清欢的话,脸板得跟棺材板一样,“我不配当你的师伯,你的师父与我的师父,早已恩断义绝。”
江清欢一看陈天相说起聂小凤,就跟说起什么禁忌一般的模样,就免不了生气。她脸上的笑容一收,凶巴巴地跟陈天相说道:“早已恩断义绝,那你还养着我师父的女儿做什么?!”
陈天相闻言,大怒:“谁说玄霜是你师父的女儿?”
江清欢见状,反唇相讥,“她若不是,自然就不是,您这么生气,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陈大夫,你知不知道害得旁人骨肉分离,是很缺德的事情?”
陈天相听到江清欢的话,微微一怔,他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脸上流露出几分苦涩,随即又隐没。他正想说什么,这时陈玄霜跑了过来,还喘着气。
“义父,冷二爷让您赶紧到朱爷的房间,朱爷方才被人用暗器射伤了,流了好多血!”
江清欢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离开了大厅一小会儿,就已经发生了这样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