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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五十九 ......(2 / 3)


利场所之中。

森森冷气,又霎时遍全身,寒到中心。

父亲犯错,却只得到一声责备。

他让其得到责备的代价,则是一条性命。

他缓缓仰面,喃喃自语:“那么,对错怎么办?公正怎么办?”

他朴素的,来自于人关于事实的“对错”,与朝廷的“对错”相撞,被撞得粉骨碎身。

这张儿童的面上,叠了一张又一张痛苦的脸,有面对士绅特权的贫弱,有面对丈夫暴行的女人,有无数张的“人之对错”被撞了粉碎的脸。

他们的嘴一张一合,与蛮儿一起无助地重复:“那么,对错怎么办?公正怎么办?”

一开始,他们的声音很微弱。

渐渐地,他们的声音开始响亮。

最终,他们的声音回荡在金銮殿上,像轰隆巨雷。

所有歌颂声都被回荡的“惊雷”被掩盖了。

这如雷的质问声还在一声一声往外荡。

从皇宫,到京城,到北方各省,最后到整个大夏。

天空上高悬的日,被隆隆声波震得摇晃不停。

噼啪、噼啪,太阳碎了。

大夏的天黯了下来,却不至于黑暗。柔和的月光遍洒人间。

月亮升起,它叹息:

“说什么伟丈夫,说什么贤良官,说什么圣明天子。

天日昭昭,却断不得一桩清浅如水的‘盗窃案’,硬生生,要屈死七岁一小儿。”

“父母子女之情,应当是互相的。却沦为一方生死掌握在另一方手中。

男女之爱,等价齐观,并肩而行。却变成一方终生被另一方揉搓。

君臣之信,本是结伴而行,臣择君,君择臣,却变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为什么,人族本能之中,为了维护族群而诞生的天然至性、天生情谊,却变成奴隶他人的利刃?”

大夏之中,无数人被问得怔住。

月亮慢慢低沉,低沉,落到了大殿前,化作一个颀长女子。

祂凝视着大夏皇帝,又像穿过他,注视着无形而遍布大夏的某种东西:

“你们可知罪?你们可知错?”

皇帝以为自己在审判蛮儿。

但他的审判,字字句句,在姜月这里,却是在审判他自己,在审判本表人间的大夏道统。

皇帝忽然清醒了:“朕罪于何人?朕错于何人?”

姜月道:“汝等罪于‘人’,汝等错于‘人’。”

皇帝哈哈大笑:“那你去问问,大夏百姓,大凡受教化的,谁敢说朕今天的审判是错的!”

姜月说:“那便让天下人来说罢!”

大殿上忽然多了一条条人影。

有的,是贵族公侯;有的,是士绅乡贤;有的,是百工平民。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每个人的身形,都像是同类重叠。

他们以虚影的形式,垂首待问。

姜月问:“你认为,你的仆人,你的下人,你的佃户,与你们擦肩而行的平民,与你们是一样的人吗?”

贵族公侯、士绅乡贤,脑子尖叫着说:“不是,不是!”嘴巴张开说:“不是!”

他们睡过婢仆整理的床的肌肤,接触过温热的肌理的手,听到过一样呼吸的耳朵,沉闷地说:“是的。”

姜月问:“你认为,你们的妻,你们的母,你们的姐妹,与你们是一样的人吗?”

男子们的脑与嘴,大张开来:“天尊地卑,男尊女卑,不是,不是!”

他们咿呀学语时,倒映着母亲温柔之爱的心,他们青涩之时与姐妹们一起玩耍时的快乐,他们在家中看到过妻子与自己同样忧愁喜乐的情感,都叹息着说:“是的。”

姜月问皇帝:“你觉得,你的天下,是天子的天下吗?是大夏王朝的天下吗?”

皇帝说:“是,当然是。”

但他咬着牙,青筋鼓起,脸色涨红,用尽所有修为,让自己的全身都老实听话,不要说出其他语言来。

但他的极力抗拒,却已经是另一种回答。

姜月叹息,对以自己的心灵而听到了这场审判的大夏众生,说:“审判结束。”

她收回了覆盖大夏的临时洞天。

瞬息,月亮褪去,仍是白日。

虚影消失,大殿之上,皇帝冷汗涔涔,与脸色发青的百官面面相觑。

皇帝清晰地听到了四面八方的碎裂声。

本表人间的大夏道统,仍然通天达地,为世代的驯化而加固。却在此时,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缝。

御座上的皇帝猛然呕出一口血来,身上被禁锢的修为开始急速下降,最终,气息跌到炼精化炁初阶,宛如凡夫。

道统的细缝开裂声,延到了幽世。

从遥远的冥冥虚空之中,从另一重天地之中,传来了惊天动地的怒吼:

“通天教徒,尔敢!!!”

姜月莞尔:“终于到了。”

大夏的合道已经出手,她请来帮忙的人,说已经尽力。

而仙朝的老怪们,即将到来。

姜月拉过泪流满面,却神色不再凄苦的蛮儿,对姜熊、姜虎说:“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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