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了,倒不必说这样的谎。”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罗大山也愣了,他嗫嚅着:“我?我没有说谎啊?”
村长摇摇头,对他很失望的样子,对逐渐围观过来的村民说:“当爹的,这样溺爱孩子。孩子七岁了,古人说,七岁男女不同席,这是要开始明白道理的年纪啊!一味地包庇孩子,以后迟早得把孩子教成个祸害。”
又说:“蛮儿,你偷了家里的东西,本来就应该向你父亲诚挚地认错。却反而私自逃跑。按法律,你父亲本来可以告你忤逆啊!如今他为了你,还要说是自己的过错。这样的慈父,你应当珍惜。”
村民们当中本来有人同情蛮儿,听到村长这么说,也议论纷纷:“有道理。小孩子不懂事,这打骂几句也就是了,挨着。还跑出去野了这么多天,当爹娘的虽然平时苛刻了点,这时候哪有不担心的。”
父母告儿忤逆,无需理由,就可以流放孩子。如果孩子有偷盗的行为,更是当场打死,官府也不追究。
于是,也有人说:“看不出来,这罗大山还有点良心。”
蛮儿的头越来越低,然后,他骤然昂起,说:“您说的不对!我没有!我没有!”
村长的神色更厉:“偷盗家财,忤逆父亲,本就是罪名。我是你父亲的长辈,是族里的族长,自从你祖父去后,我作为族长,代行父职。论起来,称得上是你父的父。你连我也忤逆?”
村民逐渐围了过来,蛮儿双唇发颤,还是坚持说:“我没有。”
一旁的刘丑越听越握紧拳头,却被姜家姐弟死死拉住。
他二人的修为也是炼精化炁,在中阶,又修行别样经典,力气也不小,一起上,果然摁住了她。
刘丑说:“让我上去给这老头一拳!”
姜熊说:“不行!你还控制不好这具身体,罗大山都挨不了你半拳,这老头,沾沾皮就被你打死了!”
村长名唤罗寿,闻言冷笑:“好哇。我说怎么大山这脸上都是伤,原来是这混小子,找了帮凶来欺压、殴伤亲父!”
“你等可知,偷盗家财,不顾父母劝告逃亡,已经足够被告上忤逆,官府可以替父母惩戒。这殴伤父母,更是死罪,按律,尊长一旦告发,即判斩立决。你年已过七岁,已经可以判了。”
村民也都失色,连少数同情的,都开始纷纷谴责蛮儿:“你爹有千百不是,你也不能找人打他啊!”、“这也太不孝!”
也有劝村长、罗大山的:“七、八岁,到底也还小。回家囫囵打一顿就是了,可千万想不开去官府告!”
“是啊,以前村里有人气不过孩子,跑去告发孩子,结果官府捉了孩子要杀头,那人悔了,孩子也救不回来......”
刘丑两条胳膊被摁住,梗着脖子反驳:“这畜生,这么多年,每天打得蛮儿身上都是伤,虐待小孩。我替蛮儿打他几拳,又怎么了?”
姜熊连忙用手掩她的嘴,以目示意这莽子少说几句。
这就等于认了。村人都炸了,一个个说:“那怎么一样?当爹娘的打孩子,天经地义!你们反过去殴他亲爹,这是人做的事吗?”
刘丑大怒:“你们才不做人!说的都是屁话,不是人话!”
说着,涨红脸,沉下气,竟然震开了姜家姐弟,上前就揪村长的胡子。
村长竟然一点也不害怕,还伸着脖子,说:“你打!你打死了我,你们几个行凶者,真以为我罗家村无人,以为大夏无法?”
村民们一拥而上,目露警惕地围着她和村长。
场面纷乱时,忽然长空一声虎咆,势如惊雷,声波震得四下人都各自退了一步。
一直温和腼腆,清秀眉目的姜虎,脸上隐约现出王字,双目圆睁,隐有细小闪电,噼啪从目中闪过:“都闹够了没有!”
姐弟俩一人一边,把刘丑硬是从人群中拽了回来。尤其是姜虎摁着她的肩头,任她有虎、象之力,一时也挣脱不开。
姜虎说:“村长,虽然你们说的,是大夏如今的道理。但我和阿姊,不认这个道理。”
见他们身化异像,刚才还十分冷硬的村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土地庙,声音平缓许多:“你们不认,不要紧。但蛮儿,是我大夏中人。”
蛮儿站在一边,看着这场纷乱。他又缓缓垂下头了,单薄的小身子晃了几晃,竟然恍惚间有纸人的样子。
见此,村长又看了一眼那毫无动静的土地庙,更缓和了语气,说:“孩子,你也不要说,表叔祖不讲道理。这样罢。你父,只是一家之长,我,也只是一族之长。到底还有君臣在上。你们可以去请示上官。如果上官认为你是受了冤屈。那么,即使只是口信,我和你父,都向你致歉。如何?”
“你们去告官......县令、府君......或者县城隍、府城隍.......随意,只要有一位上官的口信,即可。那才是真正为你恢复清白啊。”
他似对蛮儿说,更像是对刘丑、姜熊、姜虎说:“这,就是我们大夏的规矩。”
姜家姐弟对视一眼,都蹙着眉。蛮儿的眉目间却逐渐亮起了一丝希望,身体又从若现纸人的状态逐渐稳定回来。
刘丑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