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节制,借他几个胆也不敢这么干。可现在厚谊堂裁撤了,王乃增、云启俊等人全成了他辖下的地方官员,他这么做谁也不好说什么。”
“志行也真是的,为何要把辛辛苦苦筹设的衙门裁撤掉,现在好了,又变成了聋子瞎子!”
“这也不能怪韩大人,一样不能怪文大人。”
“怎就不能怪了?”崇厚越想越郁闷,紧攥着拳头说:“文中堂生前对咱们厚谊堂寄予厚望,只要他老人家能做的几乎全做到了,可他俩倒好,把好好的一衙门就这么裁撤了,不但败家,不但对不起文中堂的在天之灵,更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皇上!”
“大人,文大人和韩大人那会儿之所以奏请皇上让各分号归各地督抚节制,也是为了更好地办理夷务,哪会想到黄宗汉会这么干。”
正如韩宸所说,谁能想到连黄宗汉那样的能吏,到任之后首先想到的是怎么才能保住乌纱帽,然后才是办差。
崇厚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上海分号呢?”
“上海那边暂时没啥动静,靴焕依然是上海道。”
“这就好,要是薛焕也被调离,那咱们就真成聋子瞎子了。”
正说着,一个皂隶骑着快马赶了过来,见二人正对坐在亭子里喝茶,急忙翻身下马,将缰绳往亭外的差役手里一塞,随即掏出一道公文跑进亭子,恭恭敬敬地呈给崇厚。
“军机处的?”韩宸下意识问。
“不是。”崇厚示意皂隶退下,边看边说道:“内务府发来的,说志行过两天要来咱们这儿办差。”
“韩大人要来?韩大人这时来办啥差?”
“采办疏浚南苑河道海子所需的材料,裕之兄,你信吗?”
“采办修缮南苑宫殿寺观所需的材料我信,疏浚河道海子需要采办什么材料,就算真需要也用不着来天津!”
“十有**跟上次一样,是奉旨来巡视海防的。”崇厚沉吟道。
韩宸禁不住问:“那要不要知会道暑和知府衙门?”
“不用,如果没猜错他是不想惊动僧王,不然也不会通过内务府给咱们发这道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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