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钰儿敢敲打周兴远,却不敢对刘山阳有丝毫不敬,一边拆看书信,一边道:“刘先生,会馆太吵了。后面的院子虽不大,但房间却不少,而且清静,要不您搬后面去住吧。”
刘山阳在京城时就知道她帮韩秀峰在租界置了个宅子,也知道那个宅子里住的都是女眷,不假思索地说:“用不着那么麻烦,我这人喜欢热闹,住会馆挺好。”
正说着,刚看完信的周兴远突然站起来,激动地问:“刘先生,周某真官复原职了,厘金的事真就这么了了?”
“这还能有假,”刘山阳反问了一句,笑看着他道:“周兄,你的事文大人不敢据实陈奏,不等于韩大人不敢。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兄能官复原职,既是韩大人据理力争的,也是老兄你搏出来的。要不是能查实长毛内讧的消息,这事哪会有这么容易。”
“刘先生,这么说长毛内讧的消息有用?”任钰儿欣喜地问。
“有用,韩大人说皇上确认这个消息是真的,龙心大悦,不但下旨让周兄官复原职,还赦你无罪。”
“刘先生,我……我怎么了,皇上为何要赦我无罪。”
“收留包庇被革职查办的犯官,私自挪用五万两厘金,这可不是一件小事。钰儿,你四哥之所以冒着丢官甚至下狱的危险据实陈奏,既是想洗脱周兄蒙受的不白之冤,也是担心你啊!”
从未真正做过官,也不可能做上官的任钰儿,这才意识到之前的所作所为是有些无法无天。看着刘山阳似笑非笑的样子,顿时吓得不敢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