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祥恨铁不成钢地说:“这不是出来了吗,这不是没事了吗,为何还哭?赶紧起来,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也不怕被人笑话!”
见永祥欲言又止,荣禄直言不讳地说:“博川兄,王先生,肃顺是把他给放出来了,可差事也没了,连家都被抄了。要是没个差事,让他怎么养家糊口,难不成真让妻儿老小吃西北风?”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大人骂得是,我糊涂,我鬼迷心窍,我……”
“博川兄,说起来永祥真不是外人,要是志行没回乡丁忧,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文祥心想当然不是外人,毕竟都是瓜儿佳氏。再想到他曾跟韩秀峰共过事,文祥紧盯着他问:“你想谋个什么差事?”
永祥刚从刑部大牢出来,都已经混到这份上了,哪敢挑剔,急忙道:“什么差事都行,只求大人赏口饭吃。”
王乃增跟荣禄一样觉得应该帮一把,低声道:“文大人,皇上以长芦盐政文谦为贵州布政使,长芦盐运使海瑛为云南按察使,命崇厚去天津署理长芦盐运使,总理海防事。要不去求求崇厚,让永祥跟崇厚去天津效力?”
刚刚过去的六天,几位王公大臣没白吵,至少都认为应该赶紧从关外和直隶各地抽调八旗绿营兵勇驰援天津和山海关,加强海防。毕竟相比广东,直隶更重要,谁也不想看到洋人兵临城下。
在派谁去总理海防事这一问题上,几位王公大臣也都认为应派最了解洋人的人去,换言之应该从“厚谊堂”挑人!
最佳人选当然是前通政司参议韩秀峰,甚至已下旨命韩秀峰“移忠作孝”即刻回京领凭去天津署理长芦运同,可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谁也不晓得韩秀峰会不会奉诏,皇上和文庆等人想来想去,最终决定命血气方刚、年富力强、勇于任事的崇厚去,并且直接署理长芦盐运使而不是署理长芦运同。
想到天津那边只有一个韩宸,崇厚到任之后手下不能没几个会练兵打仗的,文祥起身道:“去天津效力也好,永祥,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帮你在京外谋个差事。不过去了得实心办差,踏踏实实为朝廷效力!”
“谢大人提携,大人放心,我一定……”
“听我说完,”文祥想了想,接着道:“谋个差事不算难,至于能帮你谋个什么缺,我不敢打保票。再就是你不能就这么去,回头我帮你去都统衙门求份去固安办差的公文,等求着之后去一趟固安。”
“去固安做什么?”永祥忍不住问。
“去拜见北岸同知王千里,顺便去看看你那些河营的老部下,问问他们愿不愿跟你一道去天津效力。”
永祥糊涂了,愁眉苦脸地说:“文大人,且不说我这个游击已经被革了,就算没被革职,就算河营的那些兄弟愿意跟我去天津效力,这兵也不是我永祥想调就能调的!”
“这无需担心,只要他们愿意去,兵部那边我会帮着想办法。”想到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文祥又回头道:“云清兄,你帮着给王千里写一封书信,写好之后让永祥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