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再说。你们既是同乡又是同宗,这么斗下去也不怕人家笑话,何况就算有仇,这冤冤相报何时了?”韩秀峰紧盯着二人,很认真很严肃地说:“想跟我当差不是不可以,但得先把之前的恩恩怨怨了结掉。你们不怕别人笑话,我韩秀峰丢不起这个人!”
“韩大人,您是不晓得他爹哪会儿……”
“打住,别跟我说这些,我韩秀峰既不是父母官,也断不了你们的家务事。你们两家之间的账究竟咋算,你们自个儿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算,等算清楚了,把恩怨了结了再来找我。”
“韩大人……”
“长生,走,别管他们。”
见韩秀峰转身而去,潘二急忙跟了上来,一直走到村口才忍不住问:“四哥,你咋突然想起去夔州,甚至打算去湖广的?”
“一是跟你一样,在外为官久了在家呆不住;二来古人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韩秀峰算不上飞黄腾达,也兼济不了天下。但现而今有这‘督办川东团练’的机会,还是想为保家乡父老平安做点事。”
潘二下意识问:“相比贵州的教匪,长毛才是心腹大患,你不去夔州瞧瞧不放心?”
“是啊,要是夔州堵不住,等长毛窜入我巴县就麻烦了。”韩秀峰轻叹口气,接着道:“再就是京里的朋友在信中说,对我有提携之恩的肃顺跟我的另一个朋友竟水火不容,守完制之后要是回京想谋个缺不能,但一定会夹在他们中间左右为难,所以我得早做打算,借解运饷银的机会去湖广碰碰运气,看将来能不能在湖广谋个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