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这不是废话吗,当然用咱们自个儿的。”
“遵命!”
……
上百号勇壮一起动手,两道长达两百多步的木栅栏很快就在田地里竖了起来,两道栅栏相距七八丈,看着有点像上海租界的跑马场,只是跑道比跑马场的跑道宽,同时没跑马场的跑道那么长。
见木头还剩下不少,陈虎干脆让勇壮们在紧挨着界碑这边的跑道尽头搭了一个台子。
台子搭好之后,韩秀峰邀请张之洞、费二爷和劳苦功高的伍濬祥、江宗海一起上来“观战”,陈占魁、陈天如等文武监生没资格上台,站在台下又瞧不清楚,有的搬东西垫脚,有的手持刀剑围在跑道尽头两侧,从两边看。
“巴县保甲局,第一排!綦江安稳团,第二排!”
“永宁团跑这儿来做什么,还没轮着你们呢,先到那边去,周围全是人,看好自个儿的枪,要是走了火伤着人,军法伺候!”
陈虎边走边吆喝着,巴县保甲局的团正张彪和监正李天宝急忙让手下们列队。綦江安稳团的两个团首反应过来,也急忙让手下们排在保甲局后头。
陈虎一边走队列前检查,一边呵斥道:“记住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不管遇着什么事都不许急,不许慌,一切听令行事,明白不?”
“明白……”
“没听清,怎么跟娘们一样,是不是没吃饭?”
“明白!”
“这还差不多,赶紧检查各自的枪,瞧瞧自个儿的火药壶,摸摸袋子里的铅子,再说一遍,一切听令行事,谁要是敢擅自放枪,军法伺候。谁要是敢临阵退缩,斩!”
与此同时,费二爷正在用韩秀峰的“千里眼”看同样在对面做准备的陈不慌等人,看着看着忍不住问:“志行,咋还绑刀,伤着人咋办?”
“不绑刀咋练胆。”
“绑刀?”张之洞下意识问。
“你瞧瞧,”费二爷将“千里眼”递给张之洞,张之洞接过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儿,发现陈不慌等人真在往牛角上绑刀,而且是先横着绑一根木棍,再往木棍上绑一排刀。再想到那三头牛冲过来时,要是台下的那些鸟枪手打不死牛,而台下的那两团鸟枪手又全在栅栏里,逃无可逃,张之洞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时候,陈虎又在下面喊道:“陈占魁,今儿个你当值,你负责统领刀牌手和长矛手!”
“遵命!”陈占魁急忙道。
“陈天如,你负责督战,发现敢临阵退缩,格杀勿论!”
陈天如跟陈占魁本就是死对头,岂能错过这个机会,不假思索地拔出腰刀:“遵命!”
“陈大城,打旗号,让陈不慌把牛牵过来先让大家伙瞧瞧。”陈虎一边在阵前踱来踱去,一边扯着嗓子吼道:“我再说一遍,都给我听仔细,记清楚了!牛冲到一百步时放枪,保甲局开完枪赶紧退回装填火药铅子,安稳团甲哨放第二排枪,安稳团丙哨放第三排枪,然后是装填完火药铅子的保甲局,如果安稳团甲哨的东西装填的够快,或许有机会放第五排枪。
全给我瞄准着点放,要是四轮排枪打出去牛还没倒下,你们这一个月的粮就白吃了,打掉的那些火药铅子也白糟蹋了。陈占魁,到时候就看你们的,先用长矛顶住,剩下的弟兄用刀捅。总之,这就是你死我活,不,是你们死牛活,要么牛死你们活……”
韩秀峰听着听着忍不住笑了。
伍濬祥看着这架势不但笑了,而且觉得这牛就算死在这儿也死得其所,毕竟不真刀真枪的演练一番,眼前的这些勇壮究竟能不能上阵杀贼谁心里都没底。
张之洞更多的是感慨川南富庶,感慨巴县和綦江的商人就是有钱,为练出一支能上阵杀贼的精兵,不但让那些鸟枪手打掉几千斤火药铅子,现在甚至高价买来几头耕牛让他们练胆。
正感慨万千,陈不慌等人把绑满尖刀的三头牛牵来了,站在第一排的巴县保甲局团正张彪看着明晃晃的尖刀暗暗心惊,他身边的那些勇壮同样紧张到极点。
陈占魁可不想被陈天如砍了脑袋,踮起脚紧盯着正被牵走的牛喊道:“弟兄们,没啥好怕的,不就是三头牛吗,我们手里的家伙也不是吃素的,鸟枪打不死我们上!”
安稳团监正许建业在“团首营”跟陈天如同在左哨甲什,跟陈天如关系不错,早看陈占魁不顺眼,禁不住回头道:“就算枪子打不死,我们还有刺刀!陈占魁,这儿不是你耍威风的地方,待会儿也用不着劳驾你。”
“话可别说太满,待会儿指不定谁救谁呢!”
“少废话,赶紧做准备!”陈虎狠瞪他们一眼,随即走到边上拔出腰刀,朝台子上望去。
韩秀峰从张之洞手中接过“千里眼”,调好焦距,紧盯着跑道尽头,见陈不慌举起了旗子,立马回头道:“起鼓。”
“遵命!”
随着他一声令下,急促的鼓声从台子后面传来。
陈不慌听到了鼓声,示意勇壮们用火把点燃绑在牛尾巴上的鞭炮,鞭炮一炸,三头牛果然受惊了,立马扬蹄往前跑。虽然离得远,但陈不慌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急忙示意众人躲到后面的坡下。
三头牛顶着三排明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