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忍俊不禁地说:“这倒是个办法。”
想起苏觉明在富安时说过的那些事,许乐群意识到眼前这位年轻的巡检是有备而来,几乎可以肯定他在上任路上就想好怎么查缉私枭,不然绝不会让苏觉明先来海安打探有哪些地痞无赖。
不过相比之前所做的那些准备,他到任之后所做的一切简直让人拍案叫绝。
清生廉,廉生威!
有了这个威,谁敢不服?
他说那些地痞无赖好日子到头了,甚至连命能不能保住都两说,那些地痞无赖全信以为真。他要是松口,说要给那些地痞无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那些地痞无赖一样深信不疑。总之,无论本地的百姓还是被关在班房里的那些地痞无赖,谁不晓得他言出法随?
许乐群权衡了一番,觉得可以搏一把,突然抬头道:“韩老爷,您晓得下午给李秀才送年礼的那两个家伙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
“也是私枭,不过跟您过几天要查缉的不是一拨,也没您过几天要查缉的那一拨难对付。”
韩秀峰下意识问:“许先生,此话怎讲?”
许乐群放下茶杯,微笑着解释道:“这跟衙门要缉捕的匪徒一样,大致可分两种,一种是杀过人见过血,烂命一条,天不怕地不怕的;一种是没杀过人或者说没杀过官差,对衙门还是畏惧之心的。”
“豁出去的那些连官兵都敢杀,自然用不着巴结李秀才,更不会给他送年礼?”
“正是。”
韩秀峰想想又问道:“许先生,这两拨之间有联络吗?”
“应该没有,干这一行就是提着脑袋吃饭,不会轻易跟不熟悉的勾连。”许乐群摸摸鼻子,突然话锋一转:“韩老爷,您一定是挡了李秀才的财路,他见不得你做这个巡检,巴不得您丢官。”
“许先生,此话又怎讲?”
“他托那两个从淮北来的私枭,过完年找个大户人家作个案,最好死两个人。等苦主告到衙门,元凶早逃之夭夭了,到时候破不了案抓不着人,您这巡检自然也就做不成了。”
“他心肠这么歹毒,想让我丢官也就罢了,竟敢伤害无辜!”
“韩老爷,这么说吧,这里有两个海安,一个是泰州分辖下的海安,一个是运盐要冲的海安,您要是想做太平官就管泰州分辖下的海安,您要是想赚大钱发大财就两个海安一起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