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跟县令打包票说要给我们点颜色看看。”
“你们怕了?”齐禄嗤笑一声,“不是号称二十万教众吗?还怕他一个人?”
“那倒不是。”林二摇头,“只是……呃,您也知道,我们红云教的道士跟宫里的道士不同,没有得到官府的认可,有些人微言轻,不好劝退他。”
齐禄一开始还没太明白为什么要“劝退”,睨着他半晌才回过味来:“你们是不敢真伤害世家的人,想把他吓唬走又怕自己分量不够。”
林二憨厚地笑了几声:“大人真是聪明。”
齐禄也不是很想管这个闲事。
世家间多有姻亲,万一这人自家家道中落,但舅舅家依然显赫呢?
但他转念想到自己只剩一颗的神药(为了验证效果吃了一颗),觉得对方第一次求助他就拒绝不太好。
想了会儿,齐禄最终还是说:“我去替你们劝上一劝。”
离开前他先跟东武王打了个招呼。
军中的人去随郡并不是稀奇事,就是东武王自己,也经常去周边的城里享受玩乐,所以东武王并未放在心上,还给他拨了一百两让他好好玩。
随后齐禄才坐着马车朝着县城前进。
结果到的时候已经迟了,红云教在县城的据点已经被人端了,他们得去县城捞人。
齐禄嘲笑道:“你们不行啊,还真被一个人踹进沟里。”
同车的红云教教徒脸色难看,嘴硬地解释:“到底是县城,我们不好太过分,就只派了些人在这边传道。”
来都来了。
县衙里也都是老熟人,齐禄也没嫌麻烦,直接掉头去了县衙。
还没进去,就听到里头传来年轻男子激愤的质问:“为什么要放了他们?在下好不容易抓着他们的把柄,当场逮到他们对人施暴。”
“不要这么大声。”县令的声音疲惫又厌烦,“哪有施暴,是他们的教众犯了错,在内部处置,我们不好掺和。”
“要这么说也行,您想放就放。但您当初可是答应过我,要是能让红云教在县城不伤害到您的威信,就给我主簿之位的。现在我得罪了红云教,您该不会是想赶我走吧?”
县令没有说话,显然就是这么想的。
齐禄却觉得此人是个人物。
不似一般的世家子那样讲究清浊黑白,对付红云教也是县令授意,事后不满是为了没能拿到许诺的好处。
最重要的是,红云教如今在随郡如日中天,他还能这么快地办成此事,可见本事了得。
他心中不免起了招揽的想法。
齐禄也是懂自己的。
为人处世他还行,偶尔也能出出管用的歪主意,但眼界只是一般,文化也不好,看不清大局。
再加上王爷现在对他忌惮起来了,自己很需要有人从旁提醒。
齐禄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也没看县令,只盯着那跟县令呛声的年轻男人。
长得很是英俊,有那种他说不上来的,世家人独有的气质。
按照他朴素的“长得越好看的士人越厉害”的想法,此人属于那种会在官场一路高升的类型。
出现在这种小地方,有些奇怪。
“是什么风把将军您吹到这里来了?”县令一看齐禄身后那穿着红云教衣服的人,心里就直叫糟糕,态度更为讨好。
齐禄:“听说,你把十几号红衣教教众关进大牢了,他们是犯了什么罪啊?”
“误会,都是误会……”
县令连忙叫人把抓起来的人放掉,又把年轻人赶出县衙。
齐禄给身边的下属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地追出去,等从县令这里要到好处,他便把林二丢下,去见那让红云教跌了跟头的人。
年轻人泄气一般,在酒楼里喝酒。
让掌柜上了一坛好久,齐禄坐在年轻人对面:“我观公子气度不凡,怎么流落到如此偏僻的地方?”
年轻人叹了口气说:“我叫刘禄,父亲为我起这个名字,是希望我能够获得高官厚禄,重振家族,但我已年过二十,尚未找到贵人举荐,又觉得参加科举太过费时,想着如今的和州大家都不愿意来,许有空闲的官位能给我。”
意思是高就不成,低了也不愿意将就,就找环境差点儿的。
这番话非常真实,别人一听便信了。
“哦?”齐禄高高挑起眉,“真是巧了,本将军与你同名。”
“是吗?那可真是有缘,在下敬将军一杯。”
“不急。”
齐禄喊来掌柜,上了一桌好菜。
两人推杯换盏,聊起彼此工作打拼的经历,虽说一文官一武官,但职场人情都是一样的,十分有共同语言。
两人很快就跟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一样要好。
齐禄更是打包票地说:“不就是个主簿吗?我给你想办法。”
“多谢齐大哥。”陆流面露惊喜,又佯装为难地说,“只是我已经得罪了红云教,若继续留在县城里,恐怕会被报复。”
“这也好办,你不在县衙干活就行。”
齐禄大手一挥,也假装替他着想,说出自己的目的:“你跟我回东水关(他们驻守的边关),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