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快睡。”他诱哄般唤了他一声,声调温沉柔软,“宝宝。”
于是,林简就又得到了一份原比自己预想的,更多的疼爱。
心满意足,再无遗憾。
他终于沉沉睡去。
*
沈恪原想等林简熟睡后,替他进行没来及开始的清理,但可能是体力和精神消耗得过于巨大,也可能是诸般痴愿终于在这一夜被填满完全,林简睡着后,居然表现出了鲜有的粘人。
只要沈恪稍稍挪动一下肩膀,与他拉开毫厘之间的距离,明明睡得很沉的人眉心就会立刻不自觉地蹙起来,而后本能一般,循着沈恪怀中的体温,再度靠过来,将自己扔到他的臂弯中。
若是只有一次这样,那还能说是巧合,但等沈恪略显惊讶地试了几次,并且发现次次如此后,便不敢再动了。
只因为最后那次,沈恪刚刚将环在他肩上的手臂抬起来一寸,睡得无知无觉的人竟然微微睁开了一条眼缝,满脸躁郁地“啧”了一声,哑着嗓子含糊着吩咐:“别动。”
沈恪:“……”
行吧。
最终他彻底放弃抵抗,也顾不得后半夜时,左臂伤口处被林简情不自禁的难耐之下抓乱的医用纱布,只将人重新揽住锁紧,陪他一同在天光大亮之后,梦一场人世风光。
等林简睡足了黑甜无比的一觉,再醒过来时,沈恪确实还在身边。
他比林简早醒很多,但身边的人手指始终搭在他的腕间,像是借着他跳动得沉缓有力的脉搏,就能多睡一会儿一样,所以沈恪依旧没敢走开。
林简很慢很慢地睁开眼睛,首先直达神经中
枢的就是痛觉。
眼皮酸疼,嗓子干疼。
沈恪靠在床头,此时察觉到身边的人稍稍动了一下,便垂眸看了过来。
而后就对上了林简还稍显茫然的眼神。
原本清冷疏离的青年此时眸光还有些散乱,直到被沈恪静静地守了很久后,才一点一点地重新聚焦焕亮。
“我……”林简侧躺在床上,一只手还搭着沈恪的手腕,他刻意忽略自己喑哑的嗓音,抿了抿干燥的嘴唇,问,“我睡了多久了?”
“十四个小时。”沈恪回答说。
怪不得,林简偏头看去,透过落地窗前挂着的厚重的遮光帘缝隙,又恍惚看到了窗外秾稠沉暗的天色。
“这么久啊……”林简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低声喃喃了一句。
“久么,我还以为你会睡满一圈。”沈恪从嗓音从他上方落下来,带着如这月夜一般的柔和,“不过既然醒了,就先喝点水,然后吃东西好不好?”
林简点点头,巨大的体力和心力双重消耗后,必然要及时补充。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默默移开了搭在沈恪手腕上的手,重新变回了那个清冽桀骜的青年设计师,仿佛昨晚的缠人也好,清晨的黏人也罢,都随着这一觉睡了过去,醒来后的林简是必然不会认的。
林简掌心撑着床面,上身从被子里滑出来就要起身,可当他一双长腿随着这个动作稍动之后,整个人就顿了一下。
“怎么了?”沈恪探身过来,温热的掌心覆在他膝弯里侧,轻声问,“还酸?”
他这个姿势和动作,外加语气都和昨夜某些不可言说的场景寸寸重合,林简顶着倏然间又变得滚烫的耳廓,微微眯起眼睛,半是逞强半是声讨地反问,“你听到了啊?”
昨晚沈恪折了他的两条腿,维持着从前向后撇开的姿势很久,那时候林简曾低声说过一次“腿酸”,甚至带了一丝几乎在别的情形中根本不可能听到的,讨饶的意味。
当时他的声音含糊又零乱,他以为沈恪是没听见的,毕竟对方并没有停下来,或者放过他。
“对不起。”沈恪立刻笑着道歉,认错速度倒是非常快,就是看不出多少愧疚的意思来,而后才口吻认真地问,“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林简动动嘴皮,却没出声。
没有。
怎么会有。
毕竟您都细致成那样了。
“……我去洗澡。”林简面热口冷地冷下一句,越过沈恪下了床,还没迈出两步,整个人倏然一僵。
“怎么……”沈恪眉心蹙了一下,以为他是真的不舒服却逞强不说,下意识伸手去扶人。
可指尖还没碰到林简的手臂,林简的脸色就飞快地变了变,而后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冲进了浴室的门。
沈恪站在原地,看着某人一阵风似的消失的背影,起初有些纳罕,但等他的眸光落到林简在视线中一闪而过的长腿时,终于明白过来。
经过了一夜,
已经很淡很稀薄的液迹,蜿蜒地顺着林简直而长的腿,汨汨流到了腿弯处。
林简在浴室里待了很长时间,期间沈恪先到旁边的房间里冲过了澡,又将主卧的床品全部换成新的,还抽空给自己左臂的伤口重新换了一次药,包扎好,而林简还没有出来。
沈恪走到浴室门口,并没有很突兀地开门进去,而是轻轻敲了敲浴室门,低声问:“林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不许进来。”林简的声音听上去还算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