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什么也没说,扭头往外跑了。
“放开吧。”沈恪从地上站起来,透过堂屋门看着林简跑进院子里西边的厢房,抬脚跟了出去。
走两步,停下回身对坐在地上的那两口子说:“二位先有个心理准备,孩子愿意跟我走,沈家一定好好待他,可要是他住不习惯想回来——这个家,就得是他的。”
“啥意思!”林江月气还没喘匀,“有钱了不起啊,威胁我们呢?!”
“不。”沈恪转身向院子走去,没理会她有钱是不是了不起这个无聊透顶的问题,只是淡声道,“是提前通知。”
院子里,小林简已经给自己收拾好了一个小兜子,一大块深蓝色的纯棉布料,里面装着的东西不多,大概是些衣物,四角对着一系,就成了一个小包裹的样子,身后背着一个帆布材质的双肩书包,怀里依旧抱着林江河的遗像。
看着沈恪走近,抿了抿因营养不良而略显苍白的嘴唇,一言不发地率先走出院门。
这么小的孩子,终究是在无可选择的情况下,做出了选择。
回程途中,沈恪带着林简坐后排,宋秩依旧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偶尔回头看看,又暗自叹口气,转过身去。
林简的小包裹和书包都放在后备箱,但林江河的照片却一直抱在怀里。
第一次坐轿车,而且是这么高级的轿车,林简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一点新奇,始终靠在车门和椅背架出的那个三角区域里,头抵着车窗,眼睛一直看着窗外。
车子一直向前行驶,离开熟悉的小山村,驶入国道。
国道两边的杨树林变黄啦,风吹起一片金色海浪。
车子越走越远,家的方向已经找不到了。
再走一段路,只能看见远处的群山披着火红的衣裳。
那是山上的山楂都熟啦。
而这个冬天,小林简吃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