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元神逐渐地浮现出本来的面貌,雷光若隐若现,位于元神之后长剑越见明晰。
被囚于茧房中的孔雀王似乎在迷乱中闻到了什么气息,在顾七解开的禁制的时候,它一双妖瞳直直看着顾七,“上古兽的气息……这是狮麟?”
片刻的时间,刀阵中的刀诀再次应声袭来,刀气裹挟着魔气变得锋利非常,冲破到顾七面前的时候带着层层的杀意,逼近之时,所有刀诀像是被拖住了半瞬,一寸寸地慢下来,立于山阶上的剑客却在此时动了,剑法变幻之际,以一种更快的速度将刀诀尽斩剑下。
江行风背着副庄主赶来之际,就看到这样的一幕:“惊雷剑。”
从相识顾七开始,他就知道此人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剑道天才,东寰修道界灵气匮乏,气运衰竭,每一个天才的诞生都无疑是受
() 天道宠爱的天之骄子,顾七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于剑上的造诣,是常人无法去望止的。
惊雷剑通雷属,剑以快著称,剑如迅雷,止杀止战。
可江行风知道,顾七的惊雷剑,快只是表层,它还能慢下来……以迅猛著称的雷系灵气从未慢过,那是与灵气相悖的状况,而这个人的剑就能做到,做到慢雷,以柔克刚。
仿佛他天生就擅长——各种各样的剑。
剑与刀再次碰撞,剑客的身影越过刀阵的范围,突破至刀阵的后方。
刀阵之中残刀还是固执地以滚滚的刀雷进攻,碰撞狂放奔纵,每一道刀意都畅快淋漓,于阵中魔气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执念,执念似乎源自刀中,魔气将那股战意不断地扩放,将那把刀的刀法刻板地重现出来,偏执激荡,却不失刀中残影。
剑客的剑再一次的慢下来,将袭至面前的刀推了回去。
空中的残刀似乎在此剑法中怔停了半瞬,所有的刀诀片刻恍惚,执着于呼喊‘裴观一’的刀灵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沙哑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股遗憾却难以释怀的呢喃——
“裴观一……”
“踏雪剑。”
“要赢我七刀。”
顾七的身形稍顿,见到的似乎不是那层层刀意,而是雪道山阶上持酒走来的男人,映在那骤闪的刀光剑影里,最后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他倏地回过了神,于刀阵凝滞之时,四周的魔气似乎越来越淡,淡到他能看到位于山阶上被层层魔气包裹的刀光。
惊雷剑脱手飞去,利落的剑光扎入山阶,将那刀光挑了出来。
只是那刀光不是刀……而是一个古朴的刀鞘。
随着那刀鞘被从阵中挑出,所有的刀诀一下弱了,没有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像是失去了掌控的执念。
顾七走近,将那脏兮兮的刀鞘拾起,刀鞘上有数道裂痕,不复原先的模样,有的仅是刀鞘上遗留的痕迹,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见过这个刀鞘,也识得刀鞘上痕迹。
只是刀鞘,还不是刀。
空中残刀的刀影犹存,真正的刀身仿佛还在。
江行风安置好副庄主,匆匆跑来。
见顾七拿着一个刀鞘沉默,不觉诧异:“这刀阵的核心是刀鞘……先前那刀阵得是什么刀啊,东界那群刀修,都未必有那么澎湃的刀意,看得我快头皮发麻了。”
“奔雷。”顾七念起一个熟悉的名字,“这刀叫奔雷。”
江行风稍顿,“你认识?”
顾七没回答,他将残损的刀鞘收了起来,一低头鼻尖几滴血液滴落在山阶上。
“我就知道你开禁制了!”江行风掏药篓,急忙拿了药瓶倒药给他,“你就别给我硬逞能了,别忘了,我还要送你回西界,半路折这,那是砸我江行风的招牌!”
“砸不了。”顾七服药,抬手抹去鼻尖的血液,屈指重新给内里的元神打上一层封禁,“而且方才,魔阵弱了。”
刀诀的主人刀意强悍,
以他刚解封的修为若与对方硬抗,未必能在魔阵进阶前斩除刀阵。而在刚刚交手之中,本该继续变强的刀阵却弱了,似乎是从地底供给的魔气不足,使得它后继无力,这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地底的阵法……顾七莫名想到留在仙灵乡外的某个人,能抵御的魔气的阵法,他在魔窟时见过一次。
是那个人在布阵吗?
除却刀阵,更里的地方仅剩天魔阵。
天魔阵没有外层杀阵,剩下的仅有席卷的魔气而已,此地魔气看似比魔窟的魔气更甚,可实际上阵法杀阵最强的一道也就刚刚被削弱的刀阵,天魔阵以尸骨血肉的怨气为强,此地的阵法却以灵气转变魔气,杀意与怨念不如魔窟。
顾七硬撑着魔气进入天魔阵内,果不其然,入内还能感受到细微的灵气。
魔气的茧房中,孔雀王抬眼看来,顾七逆着魔风前行,抵达了孔雀王所在的位置,刚想碰触茧房,却被身后的江行风喝止。
“你等等!”江行风细看其中的阵法:“阵眼不是它,而在更下方的位置。”
“那布阵的人很急。”顾七看着苟延残喘的孔雀王,“玄羽副庄主跟妖王,都只是重伤。”
妖王只是布阵者留在此地魔气的养料,妖王难杀,他们便将妖王重伤,而后用魔气耗之……等到妖王完全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