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凤仙查到陈室文头上,那就是时间上的事。
顾金水的话让顾银星放心了不少。
她擦干了眼泪,鼻子红红的,但没有再哭了。
顾金水做事素来是雷厉风行,第二天一早就去找山虎跟豆子他们。
豆子听得这事,气得跳脚,捏着拳头道:“这什么人啊,跑医院讹咱们妹子去了,不要命了!”
山虎也是气愤的不行,道:“哥,你说咱们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那女人我有些线索,咱们不能来硬的,这事牵扯到我妹妹,要是硬碰硬,这没错都变成有错了。”
顾金水敲着桌子,“咱们也不能打草惊蛇,叫几个兄弟先去摸清楚情况,然后三班倒都把人盯着,看跟什么来
往,去什么地方,知道吗?”
豆子跟山虎都答应了。
林凤仙兄妹俩住的是三元桥那边一块荒地搭建起来的棚屋,屋顶都是石棉瓦,门口一块厚厚的棉帘,这种屋子可能是前几年地震时候搭建起来的地震棚,原本是临时避震住的,可这几年回城的人越来越多,这种房子也有人租住了。
一个月可能也就一两块,夏天热冬天冷,但至少便宜。
陈室文穿的光鲜亮丽,每次过来这边的时候,都捏着鼻子皱着眉,一路穿行过棚屋中间的小道,才走到林凤仙家门口。
他拍了拍门,屋里立刻传来答应声。
林凤仙迫不及待地跑过来开了门,瞧见陈室文,黝黑的脸上露出笑容,“室文你来了,快、快进来。”
陈室文皱着眉进屋。
这屋也不大,一张床一张桌子,里面还有一股子尿骚味,陈室文忍着臭味坐在床上,道:“你这么急着找我干什么,我这还上班呢。”
“室文,我不知道你工作这么忙。”
对着顾银星泼辣无比的林凤仙这会子有些束手无策,她拿着杯子,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把杯子给他。
陈室文一听到她那口土音,就忍不住皱眉,“你来北京这么久了,怎么不学学北京话,瞧你这口音,我怎么敢带你回家去见亲戚朋友,这不得叫人笑话死。”
林凤仙脸上涨得通红,嘴唇蠕动半天,不敢说什么。
陈室文看她那模样,越看越恶心,要不是家里缺钱,他也不会捏着鼻子让林凤仙带着孩子来北京。
眼下好了,等自己办好了那大人物交代的事,那大人物肯定亏待不了他,回头他事业起来了就把这女人踹了,换个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
“那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陈室文清清嗓子,问道。
林凤仙这才敢开口:“已经差不多了,我跟我哥去医院闹了两回了,医院那边让那女的回家去了,还说要给我个公道。”
“嗯。”
陈室文点点头,脸上难得露出一些笑意。
林凤仙又讨好地说道:“室文,医院那边还说了,愿意给咱们赔偿,我哥说他们肯定愿意赔个几百块了事。”
听到这话,陈室文脸色一变,“你该不会答应了吧?”他猛地起身,抓着林凤仙的肩膀。
林凤仙连忙摇头,“没有、我没答应,我知道你的事很重要,哪里敢自作主张?”
陈室文这才松了口气。
他松开手,对林凤仙道:“你知道就好,这件事对我很重要,而且你也知道,我爸妈到现在虽然喜欢小燕,可是还不能接受你,如果你能帮我的忙,我爸妈那边也好说话些。”
“我知道的,你放心,明天我跟我哥再去医院投诉,保准叫那顾银星的工作彻底丢了。”
林凤仙感动得不行,仿佛已经见到自己踏入陈家的那天。
她都已经想好了,等自己进了陈家,一定要写信回村里炫耀,让
那些笑话她被抛弃的女人看看自己现在过得多好。
陈室文嫌弃棚屋这边脏乱臭,没多久就出来了。
他一走,顾金水这才从附近走出来,眼睛眯了眯,豆子小声道:“哥,这真没想到,那林凤仙居然是陈室文的老婆。”
陈室文虽然年纪大,可毕竟没干什么粗活,穿的又体面,看上去人模狗样,那林凤仙穿的是老花褂子,黑粗布裤子,一双鞋子都穿的掉底了。
这两人搁在一块,谁能想到是夫妻。
“我去跟那王八蛋,你叫人继续盯着这里,看看还有没有别人过来。”顾金水很是谨慎,侧过头对豆子吩咐道。
他手插兜里,不动声色地跟上陈室文。
陈室文这去的方向估计是回家,马路上车水马龙,顾金水知道陈室文家在哪儿,因此并不担心丢了,不远不近地跟着,还顺路买了瓶汽水。
这任凭谁来看,都猜不出他在跟人。
“金水。”
顾金水靠着红绿灯的时候,后面突然有人拍了一下。
他身体一僵,手下意思地摸到口袋里的刀子。
“是我,严韧。”严韧走上前来,瞧见红灯变绿了,冲前面扬了扬,“咱边走边说。”
顾金水看到是他,松口气,放开手里的刀子,跟着他走了几步上前,瞥了眼前面的陈室文,见到没跟丢这才回过头,“你怎么在这儿?”
“我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