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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玲珑(1 / 2)


张宝正要开口,下属却是急匆匆进了正殿,向储司寒禀报,徐贵妃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储司寒丢了毛笔扔进笔洗。

皇宫一座废弃的冷宫。

徐清晚在炭盆上架了个双珥罐,将药放进去煮,不多时房间里充满了药香。

这里是冷宫,除了她们也没有旁人,即便如此,门窗还是关的好好的,尽量不让药味散出去。

她脖颈上还裹着厚厚的帨巾,缠了好几圈,显的臃肿,是那日储司寒割出来的。

最最廉价的霜炭,有呛人的烟雾冒出来,徐清晚不时低低咳嗽两声。

宫娥小婵心疼的红了眼睛:“娘娘,您为了腹中的孩子辛苦了。”

才刚刚失去最亲密的家人,如今为了保护腹中的骨肉,还要和圣上闹翻,来到这清冷的地方受苦,吃穿都艰难,坐胎药也要自己熬煮。

连普通百姓都不如。

徐清晚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只要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一切都值得。”

这里杳无人烟,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应该能顺利将孩子生下来,顺利长大吧。

“砰”的一声,门被从外头踹开来,卫松走进来,直奔药罐,“贵妃,病了?”

“贵妃身子娇贵,吃错了药伤到自己可就不好了,还是应该先让太医把脉,确定病症开方子吃药。”

徐清晚踉跄朝后退,她认识这个人,是储司寒的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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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丝竹靡靡,舞姬轻盈,白纱蹁跹,只是这歌舞已经足足九日不曾停过,天子都要看吐了!

天子抱着酒瓶子,躺在龙坐上,半眯着眼睛,几个宫娥分别给他捶腿捶肩。

储司寒进来的时候,首先闻见的是浓密刺鼻的味道,他一个眼神,太极宫的内官立刻将宫娥乐师谴下去,天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怎么不弹了,美人,乐师--”

“皇兄,你怎么过来了?”

天子是惊跳起来的:“来,坐坐,来看歌舞。”

天子一靠近,储司寒先闻见他身上浓厚刺鼻的酒味,他大发慈悲的关心:“圣上这是喝了多少酒?”

天子一眼看见一并同储司寒进来的还有一名脸生的年轻内官,抹抹嘴巴:“没算过,反正一直在喝,看歌舞,朕喜欢这些。”

伺候天子的内官端了顶好的茶上来:“郢王殿下--”

这内官是天子惯用的,打小就伺候天子的饮食起居,胖墩墩白白净净的笑脸。

一道白光闪过。

人生走向终结。

突然的,头颅像个藤球在空中旋转了两圈,跌到地上,没有脑袋的尸体还立了一瞬,脖颈的鲜血像是喷泉,涌动着倒下。

血溅在天子脸上,案几上,地砖上,天子惊恐的倒在地上。

储司寒稳稳坐在椅子上,血没沾到他分毫,用帕子擦拭拐杖上淋漓的血:“趋炎附势的东西,只知一味顺着主子,不知劝解圣上适量饮酒,罪该万死。”

那名随着储司寒一道进来的内官麻利的指挥着下人处理血迹尸体,天子盯着被抬起来的无头尸,脖子上的断口还在无意识的抽动,流着血,宫人将白布裹住了切面抬出去,一路淋漓的血迹也被擦干净。

还是那坐金殿,只是随时站在自己身侧,一抬眼就能看见的白胖笑脸不见了,只有空荡荡的位置。

若不是空气中残留的血腥气提醒着,天子一瞬间都要怀疑,这个人有没有存在过。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了。

“圣上,奴给您擦脸。”

脸生的内官用热帕子给天子擦脸上的血迹。

热热的帕子,人温热的手指在脸上,天子终于回魂,他就是这样嚣张,随时能摘了人的脑袋……下一个是谁的脑袋?

天子从地上起来坐到椅子上:“……是,皇兄说的是,奸宦该死。”

储司寒下巴指着内官道:“这是周圆,最是听话,奴才,听话才有活路,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以后必然能很好的规劝圣上,不再让圣上做出损伤龙体之事,日日烂醉,人就成了糊涂虫,连自己宠妃是不是有孕这样的事也不清楚了。”

天子心里一咯噔,扶着扶手的手一僵。

“圣上。”

周圆收了帕子,行了个跪礼。

天子叫人起来,嘴角扯出个笑,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有多僵硬:“皇兄说笑了。”

“本王是不是说笑,圣上心里应该是清楚的。”

“进来。”

储司寒吩咐一声,卫松推搡着徐晚清进来。

太医跪到地上:“启禀圣上,贵妃如今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

徐晚清护着肚子看向天子。

储司寒把玩着拐杖弹出来的尖刺,指尖捏着,声线温和:“圣上子嗣缘淡薄,如今终于有后嗣,臣恭贺圣上。”

他唇角的笑也是温和的,声音不轻不重,似是真的恭喜,天子豁的起身,那俱没有脑袋的尸体一遍遍闪在脑子里,一帧一帧的画面。

血一捧一捧往脑门涌,又轰然一声,炸碎了脑子。

他人还是站着的,骨肉已经成了软泥。

天子一步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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