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氤氲中,沈微雪和雪狼默然对望着,久久不动。
池面上涟漪渐停,沈微雪心里却翻起了浪花,用了足足一个月时间才恢复的冷静,又在这澄澈明亮的眸光中烟消云散。
高大矫健的雪狼伸着两只前爪,抵在他肩头,尖锐利爪被小心地收了起来,剩下柔软又温暖的肉垫。
这热泉的水是流动的,而雪狼与他靠得很近,绒毛顺水飘动,柔软地蹭着他光洁的肌肤,腰间还缠着一条毛绒绒的大尾巴,粗粗的尾巴尖勾在他腰侧,不甚安分地戳着他。
像试探,又像讨好。
……就很离谱。
这踏马谁能顶得住。
反正他顶不住。
“阿归。”沈微雪抬手,轻轻搭在雪狼爪爪上,感受到绵软的触感,他强忍想捏一捏的冲动,道:“你松开我……先上去。”
雪狼安静地看了他半晌,忽然凑了过来,脑袋往他颈脖处拱了一下,很快离开。就这片刻间,沈微雪觉得颈间一暖,湿热柔软的触感稍纵即逝,带起一片战栗。
沈微雪目光放空:“……”
不、不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手上用了点力,不再犹豫地推开了大雪狼,强作镇定,从旁侧凿出的石阶踩水而上。
身后的视线灼热而专注,追随而来,扫过他裸露的肌肤,所望之处,火烧火燎。
沈微雪努力忽视这道视线,匆匆披上外衣,一手抓着衣襟,勉强挡住满片春光,才松了口气。
他没想到云暮归会在这,毫无准备,里衣浸湿了丢在一旁,也没法再穿,好在外衣干爽着,还能勉强将就一下,将云暮归打发了再说。
哗啦水声响起,雪狼破水而出,落地时化作人形,两步就走到沈微雪身边,喊了声师尊。
沈微雪定了定神,回过身来,尽量平静淡淡地道:“今天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云暮归微微垂眸,藏住了眸底的幽深,沈微雪这衣衫散乱,满身水迹斑驳的情形,比在水里时还要让人心动。
他想那次魂修后,沈微雪汗湿几重衫,脆弱又昳丽,躺在他怀里的模样,舌尖抵在齿根上,将即将蓬勃而出的欲`望稍微压制了一下——妖物就是这样,一旦尝过甜头,就食髓知味恨不得日夜相缠。
沈微雪拒绝见他的这一个月里,每天他都在猜测。
为什么沈微雪不生气?身为高高在上的仙君,被徒弟以下犯上无礼冒犯,不应该气得重罚他吗?
关禁闭、逐出师门、甚至是……杀掉。
他像只尾巴上长了刺的狼,总是琢磨着沈微雪对他的容忍度,小心翼翼地伸尾巴戳一下沈微雪,见沈微雪不生气,又谨慎地戳一下,再戳一下,一下又一下,越走越近。
然而他以为沈微雪要震怒时,最终得到的惩罚,都是不轻不重宛若儿戏。
云暮归低声道:“弟子一个月没见师尊了。”
他和沈微雪相处几年,处心积虑下,太清楚沈微雪喜欢听什么话了,果不其然,只消这一句话,他便看到沈微雪的神色软和了。
云暮归眸光一动,心里的欲`望没有因为对方的包容和退让而消散,反而越发剧烈,如藤蔓疯长。
直至遮天蔽日。
……不想让别人也拥有这样的沈微雪。
云暮归并没有发现,他理智上还在防备和犹豫着。
可身体已经自发伸出尾巴,笨拙地将这个人圈起来了。
沈微雪确实是心软了。
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徒弟,性格纯厚温顺,就算做了错事,也该循循善诱,好好教导,而不是冷眼相待。
看着面前俊朗挺拔的青年垂头耷脑,仿佛被抛弃的大型犬,沈微雪的一颗老父亲心发作,又泛起了满心窝的慈爱,他叹口气,随手系好衣带,拍拍青年的肩头:“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听话。”
云暮归皱眉:“是因为师尊不喜欢吗?”
沈微雪道:“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云暮归又问:“是弟子弄疼了师尊,让师尊不舒服吗?”
沈微雪噎了一下:“……”
这破徒弟,一天到晚都在问得什么问题啊……他不舒服吗,他当然舒服啊,过去一个月,是他灵脉废掉以来过的最舒适的一个月……等等,这是舒不舒服的问题吗!
沈微雪闭了闭眼,果断道:“……总之以后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要重罚你了。”
“师尊要怎么罚弟子?”
沈微雪莫名觉得今天的云暮归有点难缠。
他斟酌了一下,吓唬道:“罚你去静心崖关禁闭,关一个月……”
话音未落又觉得这惩罚严重了些,他改口道:“嗯,要是你知错悔改,就关半个月。如何?若你不想受罚……”
“那弟子以后多多练习,让师尊更舒服些。”云暮归轻声道。
沈微雪:“……”
感情他说了一堆都是白搭了。
一阵风吹过,吹开了衣摆,直往衣衫下钻。
沈微雪真空在内,只觉得凉飕飕的,满身不自在。他裸露在外的赤足无意识地蜷了一下脚趾,旋即伸手取过一旁储物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