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和他的徒弟在玩什么啊!
……
夜色渐至,星月渐升。
沈微雪本想叫小徒弟回去歇息的,但转念一想,小家伙在秘境里受了反噬,灵力还没恢复,耳朵也没收回去,晚些时候伤口还得再换一次药……干脆将人留了下来。
师徒俩安静地共用晚膳,洗漱完毕,又换了药后,准备歇息。
这儿只有一张床,不过云暮归执意表示他可以睡软榻。
沈微雪见软榻宽敞,和床榻上一样铺着柔软的锦缎,完全能容得下小少年清瘦的身躯,迟疑了一下,同意了。
烛火被吹熄,屋里陷入昏暗中,片刻后,淡淡的月光从半开的窗缝流淌进来,落了满地。
沈微雪心无杂念,他只当多了个小室友,和云暮归道了声晚安后,便放任疲倦席卷而来,呼吸声很快变得绵长悠然。
不过灵脉被废对他到底还是有影响,他呼吸声有些浅,偶尔也会不甚平稳地轻颤一下。
云暮归在暗中防备着,他担心沈微雪趁他睡着了要做些什么事,本熬着不愿入睡,奈何这具身体委实弱小,在那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中,他就算用力掐着掌心也熬不住,没多久便一起睡了过去。
一室寂静。
半睡半醒间,云暮归忽然感觉自己身子变得轻盈起来,意识不受控制,兀自飘去了不远处床榻上,沈微雪的身边。
而沈微雪的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小白团。
云暮归的意识便猛然沉入小白团里。
他大吃一惊,立刻挣扎起来,想恢复清醒,然而无济于事,他只能眼睁睁感受着小狼崽迷迷糊糊睁开眼,发出弱小的嗷呜声,尔后十分眷恋地往沈微雪手边蜷了蜷,毫无防备地将柔软的肚皮露了出来,毛绒绒的尾巴一伸一卷,卷住了沈微雪的手腕。
云暮归知道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这只小狼崽非常信赖沈微雪,甚至到了能把性命相托的地步。
可这只小狼崽分明是他!
他怎么可能信任沈微雪,对他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云暮归僵直在小白狼的躯体里,不可置信了一会,拼足了力从这虚幻梦境中清醒过来。
四肢恢复自由,云暮归压抑着急促的心跳,呼吸沉重了一瞬,他睁眼,从床榻上翻身而起,牵动了伤口,一阵生疼,他毫不在意,只将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不远处的床榻上。
和梦境里一般,雪衣仙君睡得无知无觉,少了清醒时的疏懒,他五官清隽秀气,薄唇轻轻勾着,仿佛做了什么好梦,笑出几分温柔。
薄薄的锦被下,露出了一截雪白的手腕,毫无防备地搭在床榻边,腕骨清晰分明。
云暮归赤足下榻,悄无声息地走到床榻边,半跪下来,泛着微微冰蓝色的眸静静地注视着沈微雪。
心跳有些快。
梦里小白狼的情绪影响到他了,他莫名生出一种想亲近沈微雪的渴望,他垂眸看沈微雪的手腕,很想用尾巴卷一卷,这么纤细的手腕,稍微用力些,就很容易卷出一些浅淡的绯色来,那一定很好看。
可心底也有很消极的情绪在与之抗争,这情绪饱含厌恶与痛恨,熟悉的漠然又干瘪的声音在心里反复响着,极力阻止他去靠近沈微雪。
云暮归前世活了几十年,于情感方面,仍是非常纯粹——他的世界太单调了,除了沈微雪曾给予过他微薄的善意,余下的,便是满满的冰冷的恶意。
所以他的情绪很简单,非爱即恨,爱恨分明。
何曾试过这般纠结,是靠近还是远离,竟无法抉择。
他眸底浮现脆弱又迷茫的神色,转瞬即逝,视线又慢慢地挪到了沈微雪的耳垂上。
真的好想咬一口。
让他沾上自己的气息。
那意味着他彻底成为了自己的猎物。
本能最终短暂地压倒了心底抗拒的声音,云暮归被蛊惑一般,盯着那柔软冰凉的耳垂许久,终于凑了过去,轻轻地,小心翼翼地……
咬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师尊尊摸一下,徒弟弟咬一口,扯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