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谢太子,你怎么如此不胜酒力,这才喝了一杯就醉了。”
楚南栀佯装惊讶的凑到谢景辰跟前连唤数声,确定他是被蒙翻了这才重新坐直了身子,慢调不吝的继续倒了杯酒,细细品尝着,邪魅的笑道:“醉了也好,醉了也好。”
“臭丫头,你对我家殿下做了什么?”
谢六叔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迎上前来努力搀扶起谢景辰,可怎么叫也叫不醒。
李诗瑶直接拔出怀中藏着的断刃,面色肃然的斥道:“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快说,你将殿下怎么样了?”
“我可什么也没做。”
楚南栀继续品着手中的佳酿:“茶是咱们一起喝的,酒也是大家一起品的,难道本宫偏偏就争对谢太子了?”
“不对,不对。”
谢六叔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定是你方才在那杯茶水里面做了手脚。”
话落,也立即抽出腰间藏着的短刀直指楚南栀:“丫头,你若再敢谋害殿下,我定不会放过你。”
“怎么,想要厮杀吗?”
陈川也愤怒的拔出佩剑,怒视着二人。
班德则是直接向院外吹了声口哨,随即便冲进来二十余位精壮的大汉,个个手持利刃,将谢六叔和李诗瑶围了起来。
“陈校尉,班将军不得无礼。”
楚南栀慢吞吞的起身,向众人摆了摆手,班德这才让人收起兵器。
楚南栀心知时间不多,还得赶在天亮前回到玉满楼去,便直言不讳的向李诗瑶和谢六叔问道:“眼下靖灵城的形势不必我多说,二位想必也清楚,谢太子不惧留在京中为质,难道两位也甘愿让他留在京中任人摆布?”
“你何必假惺惺的充好人,若不是因为你,他何必以身犯险,又怎会甘愿留在靖灵城?”
李诗瑶目中满含幽怨,愤怒的斥道。
“这可不是我的意思。”
楚南栀冷笑道:“我与谢太子虽有些渊源,也曾搭救过他,但我从未想过要他如此不畏身死的袒护,反倒是顾及眼下平宁州的局势,我也希望他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到石挞城,促成两国和谈。”
谢六叔看出她并非是要真的谋害自己,否则被蒙番的该是三人一起才对,示意李诗瑶一道慢慢放下芥蒂,恳切的问道:“平宁王妃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说,登徒子......哦是谢太子,他这人主见太多,为了让他乖乖的听话,本宫只能出此下策。”
楚南栀低头看了眼昏睡的谢景辰,笑道:“如若二位想让谢太子安然返回白渝国,接下来就听我的。”
“好。”
这次谢六叔毫不犹豫,果决的答道。
谁知他话音刚落,楚南栀就望向班德,肃声道:“班将军,立刻将谢太子绑了。”
“啥?”
谢六叔听得一愣,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怔怔的望向楚南栀。
李诗瑶更是愤怒的重新提起断刃,大声道:“你想做什么?”
“在离京前,不论发生何事,谢太子都不可再踏出此院半步,更不能再出现在靖灵城。”
楚南栀审视着目含幽怨的李诗瑶,不紧不慢的叮嘱道:“李家娘子可留下来照顾谢太子,要寸步不离的守着他,至于谢六叔和白渝使团......”
话到这里,她经不住望回一头雾水的谢六叔:“接下来怕是要让贵使团受些委屈了,还请谢六叔留在京中与青禾权贵周旋。”
谢六叔算是明白了她的用意,原来这妮子是想将太子殿下强行带出京去。
他连忙示意李诗瑶放下兵器,朝班德点了点头,同意了楚南栀的主张,缓缓颔首道:“即便是两国交战也不斩来使,只要丫头你能顺利将太子殿下送回白渝国,别说是老朽暂留靖灵城,就算是整个使团为殿下赴死我等也心甘情愿。”
“谢六叔过滤了,我朝皇帝和太皇太后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拿各位开刀问斩,来时我也说过,这靖灵城并非人人都想生灵涂炭,自是希望两国太平。”
谢六叔这才宽心的点了点头,语声沉沉的答道:“老朽这次信得过丫头你,一切都听你安排。”
“很好。”
楚南栀凝神注视着班德,继续吩咐道:“班将军,劳你在元宵前替我准备十辆马车,至于别的安排到时候我会让人与你联络。”
“王妃放心,末将定会将一切安排妥当。”
班德抱拳答道。
安排好一切,楚南栀又扭头看了眼谢景辰,眼神变得无比的复杂。
这登徒子虽是桀骜了些,可他对自己情深义重,直至现在还一心惦记着自己的安危,对他这番赤诚的厚意实在没办法回应,眼下也只盼着他能够安全的回到故土。
目光沉沉的打量了眼李诗瑶,她并未再开口,领着陈川,吩咐谢六叔一道匆匆的出了院子,坐回马车一路急行向着城中赶去。
好在一切顺遂,并未耽搁什么时间,回到城中刚好卯时初刻,值守的将领早已得到过班德的叮嘱,守在城门处,见是平宁王妃的马车,立刻放行入了城。
趁着天色未亮,待马车停靠在鸿胪寺外那条僻静的街巷后,楚南栀让陈川先行回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