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见着戚墨琛的身影,心中立时生出了几分警惕。
二宝、三宝也有些惧怕的躲到了楚南栀身后。
“哟哟哟,这不是嫁给皇亲国戚的我家堂妹嘛,怎的又跑到县里来撒野了,是你那位瘸腿的皇室后裔不能再宽慰你了,还是又想着来县里找那位眉清目秀的小道士啊。”
戚墨琛上前来也不理睬一脸热忱的韩少川,先是对楚南栀一顿冷嘲热讽:
“我倒是忘了,那西门道人是亲自被你送上绝路了的,你要是觉着寂寞难耐,做堂兄的倒是乐意再为你引荐几位小郎君。”
也不等楚南栀答话,韩少川就抢先凑到戚墨琛跟前,坚定的表明立场:
“戚兄,这疯婆娘你可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呀就是个不识好歹又没头脑的蠢货,在下与她并非一路人,戚兄切莫因为这疯妇的疯言疯语伤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二郎也在呀。”
戚墨琛装作才发现韩少川,见他灰头土脸的样子,很是同情的问道:
“多日不见,二郎怎生如此狼狈呀?”
“一言难尽啊戚兄。”
韩少川哭丧着脸,没好气的瞥了眼楚南栀,满腹幽怨的答道:
“这些日子妓馆那群老猪狗都堵到我家门口去要银子,家里能典当的都典当了仍是不足以劝退那群老猪狗,本想来你家酒楼喝点小酒图个清静,可这狗东西竟然管在下要银子。”
说罢,他又满目凶光的瞪向酒博士。
酒博士无言以对,直接埋下头去。
戚墨琛冷声笑了笑,装作很吃惊的样子:“竟有这回事?”
“的确如此。”
韩少川又道:“艺馆的老猪狗说都是戚兄你的意思,我是断断不信的,戚兄当初结交在下,可是承诺过,这芦堰港之内所到之处一切花销都可以报贵府名头,戚兄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韩二郎,你真是没皮没脸惯了,简直有辱读书人的名声。”
听到这话,楚南栀面上愠色渐浓,指着韩少川骂道:
“你以为你这些年真是靠着戚家的名声安稳度日的?你在那些勾栏瓦舍欠下的银子哪一笔不是我母亲最后给你填的窟窿?真当戚家人如此善心,拿着银子由着你骄奢淫逸,你是将自己当戚家人亲爹还是亲孙子了?”
“你、你、你这泼妇,我懒得与你理论,真是有辱斯文得很。”
韩少川咬牙切齿一番,望向戚墨琛卑躬屈膝道:“戚兄,你别听这恶妇下作之言,她与我家中那贱妇都是没见地的蠢货,我今日回家就休弃了那贱人,从此与楚家一刀两断。”
“好啊,难得二郎有此魄力。”
戚墨琛指着楚南栀阴险的笑道:
“这妇人前些日子将我母亲推倒在地,还敢顶撞我这做兄长的,实在是不敬得很啦,二郎你不是想要继续过逍遥的日子嘛,那你这便过去替我教训教训她,给我戚家出了这口恶气。”
“什么,你竟然连大伯母都敢不敬。”
韩少川凶神恶煞的瞪向楚南栀,跃跃欲试的却迟迟不敢上前来。
楚南栀紧紧护着二宝、三宝,横眉冷对,眸光直勾勾的视向戚墨琛:
“戚小郎,我那日为何不敬你们母子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们一家若是识得礼数,我自然会对你和你母亲敬意有加,可你和你母亲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银子就爱出来显摆,仗势欺人,处处恶语相向,那我一家也不会由着你欺凌。”
在楚南栀的感染下,二宝林瑞希这时也全然没了惧色,冒出头来大声辩解道:
“是你母亲先骂我们一家是贱人,还骂我姥姥是老猪狗,骂的可难听了,我们为什么要由着你们骂,我姥姥家欠你们的银子已经还清了,你们凭什么再去为难姥姥。”
“还清了?”
戚墨琛意味深长的打量着楚南栀,摇头道:
“我看,不见得吧,前几日我母亲可是细细算过,去年你们家那赘婿在赌场里输了一百两银子,我阿爹用自己积攒多年的私房钱替你们家还了亏空,那也是我戚家的银子,再说这么些年我戚家没少帮你们二房,怎么着也得算些利息。”
他此言一出,旁边围观的人都纷纷不平的议论起来:
“那戚家主母可真不是个东西,当年贪图楚家大郎风雅之姿,以势压人,巧言令色的将他强骗进戚家入赘,还当着不少乡绅的面承诺要不遗余力的帮助楚家兴盛门楣,给了县衙和乡绅们一个交代,如此才勉强息事宁人,结果进了门没几年就变了脸。”
“是呀,文煜兄的事情在下是最清楚不过了,他被强逼入赘戚家这些年向来不问世事,深居简出的吃斋念佛,现在所用银钱据说都是他那二弟发达后送过去的。”
“不错,不错,这韩二郎与楚家那位赘婿据我所知以前也是踏实上进的本分人,自打这几年结识了戚家小郎君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日里游手好闲,不是眠花宿柳,就是沉溺于赌场酒肆,硬生生将当初戚家赠与楚家的那三十亩良田给败了回去。”
“如此说来,戚家恐怕是故意处心积虑的要夺回自家家产吧。”
听到众人的议论,楚南栀也渐渐记起些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