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苏绮璇醒来,厢房内已是空无一人。昨夜所提的灯笼被放在桌上,灯笼内残烛已经燃尽。
紫彦变得比以前更忙了,之后一直没有来找苏绮璇。苏绮璇开始还没觉得。七日后的讲经课后,苏绮璇站在门外等着紫彦。却没想到紫彦只是冷淡的看了苏绮璇一眼,就从准备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到了这个地步,苏绮璇哪里不知晓,紫彦是在躲着她。只是躲着她的缘由,似是不明不白。
到了这个地步,自是要去找紫彦问个明白。几次错过,苏绮璇终于在后山林中见到了正在溪边吹笛的紫彦。紫彦双眉微凝,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十指拨弄笛孔,所吹的正是《岁寒赋》。
苏绮璇透过层层林叶看着紫彦,紫彦的沉疾消退,面色如玉却不似原来的苍白羸弱。精神气足后整个人周身的气质沉静且超然,令人见之而觉君子无双。
紫彦见到苏绮璇走了来,直接收了笛子转身离去。苏绮璇从后面叫住了紫彦。
苏绮璇的声音中又一丝疑惑和不安,“紫彦,你这几日为何一直在躲我?”
紫彦并没有回头,声音冰冷:“紫茗,你我二人非亲非故,有何相见的必要么?”
苏绮璇被这句话问的怔住了:“我……我们……”
紫彦直接打断了苏绮璇:“够了,紫茗。你我之间,到此为止。”
紫彦并未回头,但也知道身后的人必是悲痛又大惑不解。紫彦听到苏绮璇声音哽咽着问道:“为什么,紫茗?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紫彦垂下手看着手里的笛子,狠下心冷酷的说道:“只是我腻了,仅此而已。你治好我的顽疾,投桃报李,我也找来南疆的医师治好你脸上的疤痕。你我今日两清,过些日子你父亲前来接你回家,你我不要再见了。”
说完,紫彦便大步走开。走出林中,他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一袭白衣扶着梅树缓缓的坐了下去缩成一个雪团。他心上的女孩将脸埋在膝盖里无声的哭了起来。
紫彦的手掌握紧,忍住心中想要飞奔过去安慰苏绮璇的冲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齐氏最近总是觉得心神不宁。上个月霍府大喜,齐氏的宝贝女儿霍妙芙终于与晋王结亲,现在已经是晋王府的正妃。趁着喜事,梁帝也赐予了齐氏二品夫人的头衔。照理来说,霍妙芙才名在外,又嫁的是势力正盛的晋王,自己双喜临门应是最春风得意的时候。但是齐氏总觉得心头不顺,似是有一根看不见的刺横亘在齐氏的心头,日夜不停的挑拨着令她寝食难安。
齐氏扶了扶鬓角,对着妆台上的铜镜整理妆容,不自觉的突然发现自己今天带的翠玉簪子是当时出嫁是从霍府带过来的。看到这根簪子,其实脑海里不知怎么的又回想起幼年的往事来。齐氏打小养在齐府姨娘底下和嫡出的齐旬月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其实就算再怎么乖巧逢迎、机灵勤快,所有人眼里都只有姐姐齐旬月。
可那齐旬月究竟有什么好,齐氏恨恨的想着,不就是有一张狐媚子的脸吗?勾的那么多男人为她神昏颠倒。当时齐旬月出嫁的时候,嫁妆金银满箱。而到了自己的时候,却是那么的寒酸。那个被称为她爹的男人,居然只给了她一根玉簪。想到这里,齐氏就气不打一出来。不过幸亏,这个狐狸精已经死了。不过死就死了,居然还留了一个扫把星女儿给自己添堵。并且这个扫把星还长着跟她那个狐媚子娘一模一样的脸!
齐氏本想着借被收买的江湖骗子之口将霍茗雪常年禁足,等霍景对霍茗雪的感情淡了,而后再慢慢暗地里找机会折磨死她。却没想到霍景多年还忘不了那个死了的狐狸精,还给霍茗雪找了极好的婚事。自己的女儿妙芙也是霍景的女儿,他却从来没着急过妙芙的终身!好不容暗地里找人给霍茗雪下蛊,毁了她的容貌再让她慢慢病死。却没想到又暗生枝节,霍茗雪那小贱人哭了一场,就立刻让霍景心软,将她送到青云观去调养。这小贱人若是不死,难保以后又是一个跟她娘亲一样的祸害。
齐氏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来在手上把玩,心想道,这一年多的时间,自己被霍景呵斥不好做什么大的举动,绿翘那边也一直没传来什么消息。不过,算算时日那小贱人体内的蛊应该已经长成了。现在必是时日无多,全身溃烂发臭,只能躺在病榻上痛苦的□□了。
想到这里,齐氏心中就是一阵快意。突然间就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见霍茗雪。
霍景半年前就想接回霍茗雪,但朝廷却派霍景南下巡查了些时日。等到霍景再次回到京城后,就开始迫不及待为霍茗雪收拾起屋子来。霍景思女心切,这几日总是在念叨着,要下周将霍茗雪从青云观接回来,连霍妙芙的婚事都有几分心不在焉。
齐氏下定了主意,喊来了自己的心腹丫鬟:“连枝,去外面找车夫,给我备轿。我们今日出城去青云观一趟。”
连枝听到齐氏的呼喊,连忙跑了过来,道:“夫人,老爷今天特地交代了下了朝还要和夫人商量大小姐回府的事情。”
齐氏笑道:“正是这个事。我们先去青云观见见小姐,之后也好回禀老爷。我们今儿去,今儿就回,不妨事的。”
先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