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喜安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徐招娣根本无法反应过来,期间似乎还提到了她拿余奶奶当借口的事,但她只记住了最后那一句。
“做一个无能的母亲,总要做一个面目可憎的母亲要好。”
这根本就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会说的话,但徐招娣完全没有心情去顾虑喜安不对劲。
喜安这一个电话,几乎将徐招娣整个摧毁,她神思不属了几日,就连宋清瑜劝她,她都听不进去,整个人陷入深重的自我怀疑中。
……
余喜龄并不知道喜安给徐招娣打电话的事,原本以为徐招娣的电话会追过来,结果她回来小半个月却一直没有接到徐招娣的电话,或许是宋清瑜劝住了她?
不管真实原因是什么,余喜龄确确实实松了一口气。
她的事情完全可以自己做主,并不需要徐招娣的同意,但她若是坚持反对,不得不说,感觉还是很糟心的。
回到海市后,叶暖暖也没有再跳出来蹦达,有时就算在电梯间或者大堂遇到,叶暖暖也会先退一步,不会上来挑衅,也没有任何阴阳怪气的表情。
叶暖暖的反应,微微有些反常,一点也不像她的性格,但余喜龄忙着公司的事情,压根没有精力去管叶暖暖又在瞎琢磨什么东西。
因为忙于工作,她和顾钧见面的时间,又变成了周末,不过偶尔顾钧会早早去家里做早餐给她吃,这天余喜龄收到了一封信,白色信封上贴了张八十分的邮票,上面真真实实地盖了邮戳。
收件人是她,寄件人是顾钧。
这时候信件还是主流,大哥大价格昂贵,如果不是工作需要,余喜龄不会去配一个,就是电话机现在也都还不算十分普及。
公司里的信件不少,有求职者投来的信件,也有和各厂商间沟通的信件,办公室的秘书每天上班之前最先做的工作,都是清点信件和报纸。
但是她这里联系很方便,不管是电话还是大哥大,都有,而且两人见面的次数并不少,反倒是信件显得有些突兀起来,可也有几分新奇在里头。
信么,上辈子她还是常收的,尤其是离开后来那个所谓的家,还要供着叶暖暖出国费用的那段时间,经常会收到叶听芳写来要钱的信。
余喜龄拆开信,不像是第一次花店拿到的信纸,厚纸壳印着花纹,这次的信纸很寻常,就是顾钧公司自己印的那种微透,上头还印着某某公司的那一种。
顾钧的字写得很好,一手钢笔字很有自己的风格,并不狂放潦草有种锋锐的俊逸,比起余喜龄的字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就像是普通异地相处的恋人,淡淡地诉说着身边发生的事,还是自己的心情和相思。
看着信末的盼回复,余喜龄忍不住失笑,虽然不知道顾钧想做什么,但余喜龄还是找助理拿了信纸,认真地给顾钧回起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