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姚丽娜递过来的鞋盒,余喜龄没有多留,直接就走了,姚丽婷见她走了,赶紧跳到她姐身边,“姐,你快给我开票吧,万一别人看上了同我抢可不好,不是谁都像先前那小姑娘一样好讲话的,这双可是断码了。”
姚丽娜横了她一眼,虚点了点她的额头,把鞋递给她,拿了钱夹到票夹上,一拉就飞向了收费员那儿。
“二勋说了,买到了鞋要请我吃雪糕的,姐我走啦!”提起郑业勋,姚丽婷眼里满是笑意,把鞋塞到书包里,抓起柜台上的连环画就往外跑,要不是要替她姐看柜台,她早就回学校看郑业勋打球了。
余喜龄出了商场走了没多远,就见着姚丽娜一阵风似地从她身边跑过,长马尾在脑后一甩一甩,连背影都透着青春和喜悦。
悠长的叹息从自己的口中叹出,余喜龄愣了愣,好一会才脸上才浮起一抹苦笑,上下两辈子,她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肆意张扬过,她的青春里除了家庭变故,后来还有繁重的生活压力,压得她抬不起来,等她有钱了,心却早就老了。
这个女孩子,应该就是那个和乔志梁一块儿出国,后来成为他的妻子的那个人吧,姚丽婷。
世界还真小,没想到会在清远县遇到她,她看到姚丽娜会眼熟,大概是因为姚丽婷长大后很像她吧,余喜龄想起上辈子偶尔间看到的那张婚纱照,心里莫名有些怅然。
不过也只是怅然而已,还能怎么样呢?
余喜龄看了看手里提着的回力鞋,嘲笑自己,真是的,快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姑娘似的,心里酸酸的。
看了眼头顶晴空,余喜龄拍了拍自己的脸,压下心底的涩意,大步向家里走去,她忙着呢,没时间在这里多愁善感。
“这么白的鞋,能经造?”余奶奶伸手摸了摸余喜龄放在立柜上的鞋,正好余爷爷明天要回清远镇,顺便捎回去,余奶奶摸了摸,看屋里没人拆开绑着的鞋带,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十八块钱,都能买两双半解放鞋了,真贵。”
翻开底看了看,比解放鞋要软一些,贵是贵,不过白色带红杠的确实怪好看的,余奶奶撇撇嘴,小心翼翼地把鞋按原样用白纸包起用鞋带捆好,原样放回鞋盒里。
她瞅着这些天街道上上下学的孩子们穿的都是各式各样的白鞋子,估摸着年轻的小姑娘们应该都能喜欢,想了想,余奶奶掏出系上裤腰袋上的钥匙串,开了柜子摸出个扎好的布团来,拆巴拆巴摊开来点了点里头的钱,才三十二哪,还得再攒攒才能给喜龄和喜华各买一双。
算完后,余奶奶小心地把手帕原样扎起来,塞到柜子深处,挂了锁才出屋,出屋就见张霞端了碗剁好的鸡肉进来,一看就是肉多的鸡腿肉,还有余喜龄爱吃的鸡翅,两只都在里头,“大娘,我小师傅呢?”
张霞是正经的学徒工,除了凌晨干活,每天下午还得来余家挑豆子泡豆子,平时她也没有特意往余家送过什么,也就是端着自家做的干菜什么的,今天家里正好杀鸡,就端了半碗过来。
“你看看你,这么客气干啥,我们不讲究这些,快拿回去。”张霞家里条件不错,可压力也大啊,还有两个孩子呢,端过来的都是好的,家里男人孩子们吃什么。
余奶奶这也是为了张霞好,别为了学个手艺,弄得家宅不和,再大方的人家也经不住媳妇这么败家。
“大娘,家里都有,这是我娘从乡下捉来的鸡,特别有营养,给小师傅和您二老补补身体。”张霞有些腼腆,飞快地把碗放到厨房里,就去找余喜龄和余喜华,跟着挑豆子去了。
她刚进去,余喜山就跌跌撞撞地跟着跑了进来,跑得太心急,铁门被撞得砰地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