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活,算下来有小半年不在家里了,见着老两口日子过得不错,多少有些欣慰。
“挺好。”余奶奶一个红薯分两半,分别喂给余喜安和余壮壮吃,见着老久不见的二儿子,心里也高兴。“在外头怎么样?喜荣头回跟你出去干活,没给你添乱吧。”
他们说着话,余爷爷和余喜龄赶紧起身到厨房把碗里的饭给扒了,不敢在里屋吃,天冷怕凉,米饭底下余奶奶给他们埋了肉和煎蛋,这要让余二婶看到了,又得听她的酸话。
吃完饭进屋时,余二婶正在问余奶奶春联的事儿。
“这冷的天,让建业帮爸干点活呗,他一个壮劳力,总比喜龄个小丫头片子要好。”余二婶瞅着那春联,颇有些看不上。
往年也不是没有提着东西来找她公爹写春联的,也就能落点吃的,什么时候得过钱啊,余喜龄搞这么大的阵仗,可千万别把卖豆腐攒的家底给折腾没了。
不过这时候也不好直接提接豆腐摊子的事儿,这黄鼠狼给鸡拜年,也得嘴甜干点实事才行啊。
余二婶也知道这些年一个村里住着,她们的所做所为是有点冷老头老太太的心,可这也是没办法,她家里条件没有大伯子家里的好,孩子又多哪里还顾得上两个老的,再者这大孙子老儿子,老太太的命根子都在自家,也没见老两口偏着点儿,她心里自然有意见。
要怪就怪老两口太偏心,余二婶想。
不过她的话说得不好听,但也没错,喜龄机灵嘴皮子利索,但是她和余爷爷一老一少的,每天早出晚归还得人力推着个平板车,余奶奶心里确实担心。
同时,她也存着让喜龄拉扒她二叔一把的心思。
但余奶奶有心思却没什么主意,吱唔着也不知道要怎么应才好。
“行啊,正好我爷今天写的一天累得手都在抖,二叔来了正好。”余喜龄笑着应下,摸了摸正跟余壮壮玩废纸的喜安,见她的手暖暖的,就让她在那儿玩。
“真的?”余二婶满脸欣喜,她抓着公爹和余喜龄不在的空档跟老太太说,就是看着老太太心软,怕余喜龄不答应。
现在老余家,可是大伯子当家了,是这个小的,比她爸当年还厉害呢。
“那这个工钱……”余二婶迟疑着看向余喜龄,老太太应了她就吃个亏当孝顺老人了,但余喜龄应了,这可是长辈给小辈干活儿,多少得意思一下,“你二叔在县城一天能赚七毛钱一天呢。”
其实只有五毛,余二婶虚报了两毛,而且还不是天天都有活干。
“行,一天七毛管饭。”余喜龄应得很痛快,痛快得余二婶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她看了眼余喜荣,想着这可比在外头做事还多两毛钱呢,是不是……“我堂哥就在家里帮二婶干活吧,我那个摊子小,用不着那么多人。”
余二叔就是去干苦力的,她喜荣哥今天也才十七呢,本来因为从小干苦力又吃不好个子不高,好不容易在家就好好歇着吧。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余二婶也没多留,领着男人孩子哗啦啦又走了,留下地上一摊红薯皮。
“有我二叔我爷和我可省事多了,那平板车我们爷俩推着太费劲。”余喜龄拿着扫帚扫地,边感慨,红薯黏在夯紧的泥土地上,有些难扫。
余奶奶一听,原本担着的心就落下了。
为了多备些货,余爷爷硬是写到了十二点才睡,要不是余喜龄把笔墨都收起来,他还不愿意停。
第二天一大早,余喜龄一开门,就见到不知道等了多久,眉毛上都挂了霜的余二叔,赶紧把人让了进来。
有了余二叔,余喜龄坚持让余爷爷盖着棉被坐到平板车上,她和余二叔推车,余爷爷推不过再加上余喜龄一肚子歪理,最后抱着灌满热水的盐水瓶上了车。
看着老实孝顺的儿子,还有懂事聪明的孙女,余爷爷悄悄湿了眼眶。
一路上虽然有些颠簸,但余二叔力气大脚程快,竟然比她们昨天还要早到县城里头。
还是一样的流程,余喜龄刚挂好绳子,面前就出现一张精力旺盛的大脸。
“喜龄儿,敢哥来给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