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着脸,“少爷,除了这事,小的什么都能答应您!”
杜峰哼了一声,“杜康,你连少爷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少爷!”杜康苦兮兮道:“除了这事,小的什么都听您的!”
杜峰心里气极,不自觉带上一丝怒意,声音却比任何时候还冷,一字一顿道:“杜康,若期期因此而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轻饶你!”
杜康听不到那威胁,却听出了声音里的悲凉,忍不住一颤。
倘若少夫人真出了事,少爷,会独活吗?
可是,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少爷去送死,他怎么能做到?
杜喜已经带上那些暗卫往苍月去了,杜康唯有在心里暗暗祈求:求老天爷保佑少夫人一定要平安无事!
杜喜等人为了节省时间,日夜不停歇,专走捷径。
而纪子期等人,因她有孕在身,只能走平敞的官道,或刚修好的商路。
两队人马,在杜喜往回走的第五天,擦肩而过,却都不知道。
十一月中旬,纪子期到达了东林军营。
首先见到她的,是杜安。
他惊大了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少夫人平安回来了,杜喜却毫无信息。
“杜峰呢?”纪子期第一句话便是直接问杜峰所在。
杜安下意识地指了指杜峰的营帐。
纪子期立马大步朝营帐走了过去。
少爷和少夫人均无事,实在太好了。
杜安不知道纪子期知不知道杜峰无事的消息,但此时纪子期已走远,他便拉了一旁的杜乐,开始询问整件事情的缘由来。
杜康不在,纪子期掀开帘帐,看到的便是被五花大绑捆在床上,昏睡不醒的杜峰。
为何会被绑住?难道是中了什么毒,一醒来便会发狂攻击人?
若不是,杜康等人,怎会舍得绑住他?
纪子期的泪水一下子涌上眼眶,她咬着唇,颤颤微微地走向床边。
一步一步,好似有千斤重。
她坐到床边,伸出手颤抖地抚上杜峰的脸。
杜峰瘦了许多,眼窝深陷,唇上因缺水而现出许多干枯的裂痕。
眉头紧锁,好似在担心着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般。
纪子期的眼泪忍不住簌簌往下掉,她轻声唤道:“杜峰。”
床上的男子无一丝反应。
“杜峰…”纪子期伸手捂住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杜峰仍是一动不动,只眉头皱得更厉害。
纪子期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伸手轻轻捶他的肩,边哭边骂:“你个混蛋,我都活下来了,你那么久了,为什么还在晕睡?为什么还不醒来?
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候多害怕?我真的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可是我终于来了,你还不醒来!
杜峰,我告诉你,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你要是敢死,我一定会嫁给别人,让你的媳妇儿给别的男人睡,让你的娃喊别的男人阿爹!
杜峰,你个混蛋!你知道我说到做到的,你要是再不醒来,我一定会做的!”
“你敢…”床上的杜峰突然轻咳两声,眼还闭着,嘴却微张着,十分费力地吐出两个字,“你敢…”
纪子期一下子傻眼了,眼泪还挂在脸上,嘴还张着,手还保持着要捶人的姿势。
她咽咽口水,擦掉脸上的泪,试探着唤了声,“杜峰?”
床上的杜峰喘了两口气,缓缓道:“你相公还没死呢,你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