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赢武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是虎狼卫军里,说一不二的大统领了。 三千年的武运厚积薄发,尔等这些后辈受益无穷,就看抓不抓得住了!” 虞卿飞听得懵懂,并不完全理解其意。 但他知道从军入伍,只需听服上官将令。 当即起身,纵马而去。 “我晓得你们这帮披毛戴角的畜牲,个个都按捺不住了。 可惜,只要宗某人立于黑水旗下,招摇山就乱不了半点。” 雄健大汉双手张开,由着亲兵为其着甲。 随后端坐于龙驹背上,眺望苍苍莽莽,厚重磅礴的大岳山脉。 宛若浓墨的滚滚黑云积压聚拢,好似蛟龙张牙舞爪,怒视而来。 “记吃不记打的畜牲!” 雄健大汉眸光冷然,右手随意一抓,便有两道犀利无比的阴煞刀光割裂虚空! 千分之一个刹那都不到,寒意深重的如水青芒就开始分化。 二变四,四成八,十六为三十二……好似无穷无尽,铺天盖地! 短短几息间,便已有上千破万之数! 犀利的杀意也愈发炽盛,最后无可阻挡,直冲霄汉! 硬生生把浓墨也似的滚滚黑云,斩得七零八落! 哗啦!哗啦啦! 豆大水滴坠落而下,瓢泼大雨倏忽而至。 宛若蛟龙泣血! “宗某人既能压住尔等二十年,再来二十年,也无妨。” 雄健大汉手持缰绳,勒马望天,蔑然道: “都道天下大乱,妖星飘摇!我却不信!” 苍苍莽莽,延绵万里的大岳祖脉。 一株其势参天,冠盖如云的老树摇动,无数气生根缕缕垂落,好像虬龙的枝条翠绿。 崩! 悄无声息的裂帛声响。 一根夭矫跨空的粗大枝条,瞬间断裂。 好似被神锋切开,溢出馥郁香气的浓郁汁液。 栖息在老树下的万千妖类,像是嗅到血腥气的鲨鱼,争先恐后拥挤上前,抢夺着百余滴翠色浆流。 “宗平南坐镇中军城,蓄势十余年,等的就是破关晋升。 此时纠结一众孩儿们,妄起兵祸,只怕给他机会,借势冲天。” 老树像是眉毛耷拉的年迈长者,充满忧虑道。 “清宝天尊降下四神法旨,不得不遵。” 放眼望去,百余妖王跪伏于地,虔心拜倒。 “老祖宗,此是千载难逢之机!万道烽烟起于九边,撼动景朝国运! 神通不敌天数,纵是白重器功参造化,也挽救不了!” 撑开四方穹隆的老树枝条摇晃,好似深深思忖。 许久后,无奈道: “那便恭迎四神显圣吧!让一众孩儿们,发兵!” 密密麻麻,万千浆流如暴雨淌落,让无数妖类沐浴其中,欢欣鼓舞。 咚! 那口蛮荒大鼓被擂响,苍凉的号角席卷招摇山。 数十道兵锋漫过山林,滔滔汹涌,几乎遮蔽大日天光! …… …… 与此同时。 东海,朔风关,绝云城,莽荒边塞……九边悉数点起烽烟! 倘若谁人俯瞰景朝疆域,玄洲版图。 便会看到腾地燃烧的熊熊战火,自西向东,次第横移。 最后落在辽东! 贺兰关外。 穆如寒槊集结军势,服用疯魔山太岁肉的八旗精锐,个个目光狂热,悍不畏死一般。 更有帝姬麾下的万夫长,统率各部。 好似虎豹豺狼,磨牙吮血,等着享用丰盛大餐。 “破城之后,十日不封刀,尽屠辽东军! 没了定扬侯那个老匹夫,谁还能守得住!” 穆如寒槊厉声高喊,兵锋直指贺兰关! …… …… 太和殿外,层层帷幕覆盖天与地,好像将所有人都困于牢笼。 陈仇榨干躯壳寿数,焚灭魂魄元灵,所分割出来的一方大世界。 连当世真无敌的白重器,也难以立刻破开。 这位景朝圣人神色肃然,江山社稷如同画卷,于他脚下铺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