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气数之隆重,已经超迈开国之初!” 白容成眉锋扬起,半步也不退让,似是要将几十年的隐忍扫尽。 字字犀利如若刀剑,齐齐杀向高坐其上的东宫储君。 “可为何自十年之前,国运气数不可遏制向外流泻,使得多处地脉孕育真龙宝穴! 臣弟曾结识不少方外异人,其中亦有善于观天象,堪地气的奇门高手。 凤翔府乃龙兴之地,却连年大旱,颗粒无收,几乎引发大变。 但殿下除去开仓放粮,赈济灾民之外,竟然暗中禁绝钦天监的练气士前往勘察,这是何故? 莫非东宫一点也不在意,龙兴之地出现变故,所引发的国祚削减? 亦或者别有谋划! 辽东八年来,也是大旱、大雪,死了多少人。 最终却催生出一座霸王卸甲的真龙宝穴,让郭铉野心勃勃,意欲封王裂土! 这桩事,殿下也没有将其昭告天下! 那个纪九郎呈上来的折子,摆在太子爷案头多少天?莫非一字都未看进去?” 白容成每一句话,每一声问,实则都在指向东宫、指向太子,要将其打成有篡逆之心的窃国大盗。 “臣弟这番话,若有半分不实之处,若有捕风捉影污蔑太子爷的地方,愿自请入宗人府的死牢! 而太子爷想要证明清白,也很简单,启出钦天监的山河盘,让练气士一望便知。 内阁宰执当中,做过上阴学宫祭酒的闻大学士,也精通天象堪舆,亦可作个旁证!” 太和殿内。 白行尘充耳不闻。 白宏真满脸震惊。 这两位藩王殿下反应不尽相同。 前者是坚定不移; 后者则是半信半疑。 “老四,大朝会前饮酒,也算失态失仪之举。” 宁王白宏真僵硬笑着,仍旧想打个圆场,将此事带过去。 他在江南已领略过太子爷的雷霆手段。 一声令下、一道旨意,牧守府州的封疆大吏就被罢黜官位,夺去大权,任由北镇抚司的虎狼处置。 这既是人道法统的威信所在,也是东宫监国的威望所致。 老四倘若盘算着借灭圣盟进犯中枢之机会,当众指摘储君,逼迫其退位。 未免想得太过简单了! “三哥,你我兄弟今日聚首太和殿,遥想上一次,还是圣人打进天京,纵马御道的时候。 圣人问咱们,天下华美尽在于此,欲求何物。 我相中了一头五色神鹿,三哥拔起百蛮皇族的宝剑,二哥更是大胆,指着那张九龙宝座,就说要坐上去!” 白容成昂首立在大殿,眼神深邃道: “我常常想,倘若不是生在同一朝,咱们都该是青史上留名的好皇帝。 雄才大略,二哥不缺,权术圆融,三哥不少,更别说太子殿下你了,注定要成明君、圣君的千古一帝! 如果圣人不应四神,便没有五龙同朝的恶谶,也就没有而今你我兄弟对质的景象。” 燕王白行尘额角暴跳,望向今日格外不寻常的老四,怒喝道: “咱们当年在母后面前起过誓的!天地鬼神在上,若有残害手足血亲之举,叫你我夭寿短命,不得善终! 对天公立誓,对地祇许诺,如有违背,必遭厌弃,必受反噬! 你莫非都忘了!?灭圣盟的反贼余孽大摇大摆进了皇城,天京镇压国运的大阵被毁,老四,你这是引狼入室,铸成大错!” 白容成仰头一笑,反问道: “二哥为何不觉得,我这是拨乱反正,一匡天下呢? 陈仇看似势大,挟六重天之威,独战两位大宗师。 可孤军必败,只是棋盘上一枚弃子。 他自个儿也明白,以身入局,为的就是跟白家人讨还血债。 正如太子殿下所言,灭圣盟的宵小之辈,根本乱不了朝纲正统。 真正能够断送国祚的大患,窃取气数的大盗。 也许就在眼前。” 白行尘眉宇冷冽,他久经沙场,煞气甚重。 虽然上殿没有披甲,可作为兵家大宗师。 这位燕王殿下心头一发杀机,就有天地翻覆之可怖。 “你太放肆,再要多言下去,我便动手废了你的气海,打入宗人府静思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