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知道了！”
“行了下去准备吧，为师休息一下。”她疲倦地沉疴下眉眼。
夜悄然而至。
一抹佝偻着身影的小人儿仿若与黑夜融为一体。
只见他穿梭在树林阴翳之间，转眼即逝。
半刻的路程，他硬生生用了一刻钟。
满脸的血映衬着月光，诡谲惊人。
他像个血人儿终于回到院子。
阴冷的月光诡异地洒在他的脸上，形同鬼魅。
权九倾满身都是被鲜血染红。
这上面的血迹有他的，还有鲨鱼兽的。
唰——
将抗在肩头上的鲨鱼兽一把扔到地板上。
他看也不看肩头被锯齿撕咬的深可见骨创伤，大步碾压到里面明婳的放假。
嘭——
推开门，进去。
烛光下，女人手忙脚乱地收起起东西。
“你回来了？”
“天呐，你满身的血，受伤了？”
男人阴沉的脸埋在黝洞里，头始终垂着，让人只能看见猩红的唇瓣，出口嗓音宛若从地狱里逼出来：“师傅您真的关心徒儿么？”
明婳一路翻箱倒柜，闻言，低垂的身体僵了下。
“你，什么意思？”
冷鸷的阴影朝着她压来，极具危险地笼罩在身后。
少年半边脸滴了血，魔鬼般让人心悸。
那薄唇却吐出令人心寒的字眼。
“师傅真的关心徒儿么？”
“还是说，师傅做着一切都是在骗徒儿？”
骗他去绞杀鲨鱼兽，骗他说那肉干可以迷晕鲨鱼兽。
他那么相信她啊！
竟信以为真。
以为她是真心想帮助他，或许他可以放下姐芥蒂重新接纳她，可现实她的所作所为，给他狠狠一击。
她说愿意帮助他，他信了。
她说当他是徒弟，他也信了。
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信。
事实证明，他错的离谱。
少年的阴影如鬼魅盘旋在她上空，每个字眼都从齿缝间逼出：“还是师傅心虚了，连面对徒弟一眼都不敢了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师傅还要跟我装么？”
明婳拿着一个盒子起来。
“随便你怎么想。”
箍住他的手指，将他带到椅子边坐下。
陆清嘉站起来。
明婳又按他坐下，陆清嘉还要站起来。
明婳冷声威胁：“别动，你想整只手臂都废掉吗？”
“师傅，您不累么？”从喉结发出嘲讽的冷笑。
明婳：“……”
“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嘶~
“疼么？”她的手指还掐在他血流不止的胳膊上。
陆清嘉挑起冷线：“废话。我掐你一下试试？”
“疼就对了，你要知道，看到你疼，为师比你更疼。”
“你……”“你什么你，给你点颜色你要开染坊了，还敢对为师阴阳怪气，谁给你的狗胆？”
“……”
“为师要是想杀你，早就杀你了，何必要等到今天。”
“因为我没有利用价值了。”
“嗤~”明婳嗤笑一声：“说得好像你有利用价值一样，除了会劈柴烧水，你还会啥？废柴一个，每天还要本尊供你吃穿，这么多年了，算算你花费了本尊多少灵石？”
“……你？噗~”
脸愠红，气得猛喷出一口淤血。
“你就不能先憋回去？”明婳气得大叫：“本尊的衣服都被你弄脏了，你不知道本尊这件衣服刚买没多久么？”
“若是没记错，从徒儿进入师门前师傅都没换过这身衣服。”她是不是对新衣服有什么错的概念？
“知道本尊的衣服才买三年不到，你还敢毁了本尊的新衣服？”
“我十恶不赦，我坏的人神共愤，我天地不容，既然我罪不容诛，师傅杀了我吧！”
“……”
就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明婳真是又气又好笑。
其实冷静下来后，陆清嘉也觉得不像是她的作风，这女人就算真要杀她，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这三年，她对他如何，比谁都要清楚。
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他也清楚。
殊不知，她就算伤害他也是光明正大，不屑于跟他虚与委蛇，她觉得是浪费时间，没必要。
肩膀一紧，被包扎地完完整整的。
她手法一点儿不娴熟，那个硕大的蝴蝶结这是丑爆了。
伸手就要扯掉这碍眼的蝴蝶结。
“你敢动一下试试？”
手下意识地顿住。
奇怪，他为什么要怕她啊！
可是嘴上却说：“太丑了。”
“徒儿再说一遍，为师没听清。”目光渐冷。
“我说……挺好看的。”他吞了吞口水。
“当然，因为是为师包扎的。”
“……”
明婳坐到桌子的对面，一副跟他促膝长谈的模样。
示意他给自己倒一杯水，食指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