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耀半天没听见身后有响动，奇怪地转过腰。
“你，你怎么不说话？”
“铁公鸡！”
“你骂我？”
“实话而已！”
“你这女人……”
“你莫不是要对我一个女人下手？”
“你是女人吗？”
明婳挺了挺倨傲的胸：“你瞎啊？”
胸口似要被撑破了，那挺拔的高度他昨晚不小心碰到过，虽然付出的代价有点儿大。
他涨红了俊颜：“你，你这个女人？”赶紧脱掉外套将将她兜头罩住：“知不知道贤良淑德四个字怎么写？”
“怡红楼的姑娘知道，你去找她们。”
“……”龙耀简直对她哑口无言了。
“药来了！”
掀开布帘，大夫提着药包款款而到。
“多少钱？”明婳问。
“十两银子。”
“你抢劫啊，一包草药十两银子，敲诈到你爷爷头上来了？”
“龙二爷你该不会是拿不起吧？”
明婳趁机挖苦：“应该是舍不得吧，新婚第一天，就受伤，算了这钱我自己出。”
说着就要褪掉腕上的玉镯，龙耀看得心拔凉：“你那我们结婚的信物去买药？就为了买一包药？”
这败家娘们儿，不知道这玉镯很贵？买一百包药都绰绰有余。
这是太后送的，价值连城的宝贝儿，他当然不是怕舍不得这点钱……好吧，有一点儿舍不得，只有一丁点儿，但他更多的是怕被有心人发现传到太后耳朵里，治她个大不敬的罪。
大夫看那镯子的眼睛亮了，就要伸臂去接过。
吧嗒被打掉。
“龙二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买药不付钱啊？”
“给你，就怕你承受不起，要知道这是太后送的东西。”
“什，什么？”大夫吓得跌倒。
龙耀甩出五钱银子：“就你这破草药，值十两银子，狮子大开口当我是好骗呢？”
“五钱，爱要不要。”
“这草药是最好的暹罗草。你知道多珍贵？收你十两银子是官方价。”
银子扔到桌子上，揽腰抱起她的身子。
大街上，他也不嫌丢人。
明婳都替他没脸看。
“等一下。”你又要做什么？
“知不知道，这药花费我五钱银子，五钱啊！”够他喝杯茶了！
“我要买点不针黹和布料。”
“你买那玩意做什么？”浪费钱。
“绣点东西，譬如鸳鸯戏水啊、琴瑟和鸣啊……”她勾起他的下巴：“怎么，你舍不得啊？铁公鸡。”
“笑话，我会舍不得？我那叫节约。”
“那相公，你到底买不买？”
“那我考虑一下！”
明婳翻了个白眼：“算了，还是我自己买吧！毕竟你还只是个穷鬼！”
说着就要褪掉腕上的镯子。
“谁说我是穷鬼？”
“你当然不是穷鬼，你是铁公鸡。”
“……”
买了针黹和上好的丝绸，她又要去买漂亮的衣服和首饰，龙耀心在滴血。
“你买这些做什么？家里首饰和裙子全是你的，很多的……”他特意强调：“还是从宫里拿出来的。皇亲国戚才有资格穿得布料。”
所以，别买了浪费钱。
“皇亲国戚穿得我哪有资格啊！像我这种市井小民不配！”
“……”
“再说了！”她理直气壮道：“别人买的哪有自己买的穿起来有成就感，我就喜欢自己买，你……舍不得啊？”明婳纤细的食指戳中他的胸膛：“舍不得你明说嘛，我娘家又不是没钱！自己可以买。”
龙耀暴跳如雷：“这，这成何体统。”
要是被知道，他不要脸？
“小爷我有钱！”
“掌柜的，这件这套这条……”一下子指了好多全是昂贵的衣服：“全部都要，我相公给钱。”
龙耀心在淌血，掌柜地乐不可支。
唯恐他们反悔，速度飞快地赶紧给她们装好：“这位夫人你相公待你真好，总共三十两银子。”
恐怕这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三十两？你这是绫罗绸缎还是鲛人纱呢？这么贵，干脆去抢劫算了！”
“这位公子，你莫不是买不起吧？”掌柜地不友善地说。
“不是买不起！”明婳适当出来补刀：“也许他纯粹就是抠，舍不得而已。”
“我看你穿得人模人样，结果为自己新婚妻子买点衣服都舍不得，算了，看你这样，我都不想卖了！”
“小李，把人送出去，免得打扰我做生意。”
明婳飞快离开龙耀身边，表示自己跟他不是一个阵营：“您把他轰走就是了，这衣服我自己买！”
“我看您这样式和布料都是上乘，非常喜欢。您卖给我吧！”
“可是您的相公？”
“我有相公么？哪里，我怎么不知道？你完全可以当他不存在。”
龙耀：“我不存在？”
明婳凑过耳朵：“刚刚你听见有人说话了？”
“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