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别看了!”一道苍老的嗓音打断她的不舍。
明婳转过身来,端紧手里的托盘:“父亲!”
老人深深看了她一眼,率先进书房:“进来吧!”
*
三天后,衡州三万大军迎战十五万城外大军,犹如蜉蝣撼树,渺小的兵力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个个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不畏牺牲。
在衡州王的带领下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每一个都身穿着铮铮铠甲,面容愤怒地看着这群人。
他们输人不输气场。
“衡州王,你想通了?”
“这便是本王给你们的答案!”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就凭着你这几万大军,能跟我十几万大军对抗?”
“我以为衡州王是个拎得清孰轻孰重的人,没想到,是我高看你了,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蠢。”
“只要你交出女儿苏明婳,不光你的家人,乃至整个衡州城百姓都可逃过劫难,为什么要这么冥顽不灵呢。”
为首的将军口是心非地劝,眼底结着恶意的嘲弄。
“废话少说,本王就是战死也不屈服,昏君武道,人人得而诛之。”
“大胆,竟敢骂皇上!”
骑枣红大马的太子也便脸色。
“本王现在还有什么不敢的!”
“看来你是自寻死路了!”烈火大将军悍匪的胳膊挤起肌肉弧度。
他们那点人数,根本不放在眼里。
太子还欲好言相劝:“衡州王,本太子敬佩你是个仁义道德的人,是英雄,希望你回头是岸,只要你交出女儿苏明婳,本太子保证,一定护住你衡州百姓。难道你真的忍心看到整个衡州百姓为一个女人陪葬么?”
“本王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区区几万人也敢跟本将军的十五万大军抗衡?”烈火将军嚣张嘲讽不屑的冷漠表情。
“还有我们!”
轰隆一声,城门分开,一大群便衣百姓从里面出来。
每个人手里都握着兵器,或是锄头、镰刀、斧子……
“要想进城,除非踏着我们的尸体!”
“你们怎么来了?”衡州王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群人,每个脸上都带着誓死一战的决心。
“我们要和王爷共存亡!”全城百姓坚定道。
王爷感动地不停点头:“好,好,我和大家一起生死与共!”
“愚昧无知!”大将军烈火忍不住发出嗤笑:“一群百姓就可以同我的大军相提并论?简直是异想天开,你以为本将军不敢对你们百姓动手?”
“我们不怕死!”
“……”大将军一噎,仿佛看到百万雄狮的志气。
即便他们加起来也才五万人不到,气势却不同凡响让人畏惧。
“好,本将军便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战场上的铁血将士,让你们心服口服!”
大将军烈火扬起手来:“准备……”
还没说完,就被太子打断:“大将军,这样不好吧,毕竟是他们都是百姓!”
大将军挑起冷线:“在此之前,他们或许是百姓,但是现在,他们是阻挡我祁国平叛的敌人!”
“……可是!”
“太子勿要多言,本将军已经给他们足够多时间了,要是不严惩这些暴民,我祁国的尊严何在,皇上的威严何在?”
太子:“……”
大将军瞥过太子优柔寡断的脸,像看小孩子不成气候。
收回目光,扬起战壕:“杀!”
擂鼓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两军一时间打得不可开交。
嘶吼声、兵器摩擦声、倒地声……不绝于耳。
衡州城外,赫然成为鲜血笼罩的修罗场。
生肉被捅破的刺耳声,冷兵器划穿人的铠甲肌肤被割出血。
地面少顷堆积如山的尸体。
是将士和百姓的。
鲜血浇筑的城墙印着斑驳诡异的痕迹。
衡州王冲锋陷阵冲在最前面,他双手执刀跟为首的烈火将军斗得不分伯仲。
烈火将军骑在马上,银枪猛地戳开男人的军帽。
冷铁坠地,激起尘烟滚动。
将人的视线模糊。
衡州王还没反应过来,银枪再次势如破竹地来。
他眼神一紧,赶紧纵身避开,才不不至于被刺穿胸膛。
只是手臂被划开一个血淋淋的口子。
手里大刀骤烈。
衡州王略显狼狈地抬头,竭力撑起傲骨铮铮的身形。
脚步站稳,赤红盯着马上的烈火将军。
冷酷的脸无情,只有险些沾染的凶戾,像一匹舔舐鲜血的噬狼。
那双眼是深渊的阴狠。
衡州王握紧锋利大刀,再次迎了上去。
嘭——
冷兵器摩擦的凶残声。
倏然,右侧一个敌军的长矛偷袭来。
“王爷小心!”那边一道目眦欲裂的嘶吼声。
一阵龙卷风擦过,长矛捅穿将领的胸膛,将领流血的唇溢出闷哼。
“凛将军!”王爷回身,一刀砍破偷袭者的脖子,血淋淋的脑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