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在押房里来回踱步,“他们从哪里过来的,会不会原本就住在大雍?唉!如意又不在,不然让如意去缀在他们后面,看看他们到底住在哪里?”
钱先生提议道:“大人,我看您可以派于县慰去,他虽说是有些糊涂,可公务上还是没有出过差错,要不就等钟参将派斥候下山,跟踪打探还是斥候在行。”
“好,那你去把于县蔚叫来我和他说,再去通知守城的官兵对形迹可疑人严加盘查。”
“哎!”钱先生去了于县蔚的签押房,见于县蔚喝的醉醺醺的躺在签押房里的炕上,钱先生看着醉得一塌糊涂的于县蔚,摇摇头转身出了签押房。
回去把于县蔚在签押房酗酒的事告诉了周嘉,叹气道:“这人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三天两头的喝得醉醺醺的,在衙门里让人看见像什么话嘛?”
周嘉想了一会,嘱咐钱先生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和涂先生说一声让他去开解一下于县蔚。还有,以后于县蔚的差事让人盯着一点儿,别惹出乱子来。”
钱先生叹气道:“也只能这样办了。”
小山回到客栈见那几个猎人已经不见了,阿东对小山道:“小山哥,你刚走那几人就说要去卖货,我见他们往城门那边走了,不过他们还没有退房,皮毛也没有全部带走。”
小山把周嘉说的话告诉了阿东,不一会两个扮成货商的捕快也来了,住在了猎人的客房隔壁。
天快黑时,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天地间变得白茫茫雾蒙蒙的,李虞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渐渐铺上了一层白色。刘婆子和张嫂怕雪下大后,压掉暖棚上盖着的草帘子,去前衙找了两个衙役把木板搭好,把做好的萨其马送了些给帮忙的衙役,才放心地回去歇下了。
李虞等了一会儿,见周嘉还没有回后衙,知道他可能又公务要忙,就先上床拿起毛线织了起来。
周嘉和钱先生,涂典史带着衙役去了西城查看,西城角落住着的都是一些穷困潦倒的人家,这一片的房屋都是一些茅草房,一场大雪下来就可能被压塌。
周嘉带着人在西城转了一圈,叮嘱他们勤扫雪,夜里警醒一点,防止雪下得时间太长,堆积在房顶上压垮了房屋造成伤亡。
百姓见周嘉冒着大雪来查看他们的房屋,里长带头感激的鞠躬致谢,“县太爷,多谢您,我们会小心防备的,下雪路滑您请回去吧!”
“好,大家小心防备,一有情况就到县衙来禀报。”周嘉带着几人回到县衙,嘱咐衙役轮流值夜,有情况就赶紧汇报,周嘉勤政爱民在青川是有目共睹的,衙役也拥护周嘉,对周嘉的嘱咐都齐声应下。
周嘉和钱先生回到后衙,张嫂和刘婆子赶紧把炕灶上的热水给两人倒好,周嘉洗漱好回屋见李虞,靠着一床被子就睡着了,边上还放着正在织的小孩袜子,周嘉拿起来放在手里,觉得小小的只有自己半个手掌大。
周嘉把李虞后背垫着的被子,轻轻的取出来,李虞迷迷糊糊的看着周嘉,温柔的笑了,“你回来啦!雪还在下吗?不知道先生和阿威在山上怎么样了?”
周嘉上床把被子给拉来把李虞肩膀盖上,轻声安慰道:“还在下着,先生和阿威有大水他们陪着,应该不会有事。”
“嗯!”李虞在周嘉下巴上亲了亲,侧着身子睡着了。周嘉看着李虞的睡颜,心里暗暗担心文先生和杨威,这么大的雪,两人内短时间恐怕回不了家了。又想着派出去的两个捕快不知道,有没有查出那几个猎户的真实身份。
城外顺心客栈里,三个身材健硕一脸大胡子的男子,和一个相貌还算清秀的男子围坐在炕上。
几人低声讨论着,一个大眼睛,塌鼻子厚、嘴唇的男子说:“大哥,我们过来查探了这么久,也没查出青川的驻军驻在哪里,我觉着城里的官兵最多不超过两百。依我看,不如我们摸进县衙把县太爷控制住,青川城就落在我们手里了。”
一个斗鸡眼男子附和道:“是啊!大哥,我查探过了,县太爷是个文弱书生,他媳妇还大着肚子,家里就几个婆子,和一个瘸腿的老头守门,我们摸进去把县太爷夫人控制住,县太爷为了媳妇孩子也得听我们的。”
清秀男子反驳道:“阿材你俩想得太简单了,你看那些文官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死了媳妇可以再娶,死了孩子还有人给他生。再说;娃还在肚子里,哪来的情份,你们还妄想用他们的孩子媳妇控制住他们。”
斗鸡眼撇了他一眼,“我早就打听过来,听说这位县太爷没有小妾,对媳妇也好得很,”斗鸡眼笑着看向另一个男子,”大哥,你说说你咋想的。”
叫大哥的男子长得浓眉大眼的,见几人都看着自己,想了好久,一脸慎重的说:“阿材和春生的计划可以考虑,这会也进不去城,咱们明儿去城里仔细的打探一下,如果可行的话,咱们明晚动手,好了天也不早了都去歇着吧!”
隔壁房间的捕快涂辉和丁满一人拿着个竹筒贴在客房的木板墙上,探听着隔壁的说话声,奈何声音太小,语言又有些差别,只断断续续的听到县太爷,婆子、媳妇、几个含糊不清的话语,不一会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没了动静。两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