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婚礼被取消是因为池南暮车祸?”白冬槿一激动,手掌撑到椅子扶手上,触了伤口,又皱眉苦脸。
擦伤做过简单包扎,不碰倒是不疼,但白冬槿管不住手,一激动就容易乱动。
“嗯,抱歉。”江初不好受,攥住受伤手掌的那只手腕,固定住,不让白冬槿乱动。
白冬槿顾不上痛,只对江初的事好奇,“既然池南暮只是失忆,那你为什么要说他死了?等到他想起来不就好?”
不会好。
那些记忆不会再回来。
就算记起,爱他的池南暮也回不来。
两年时间实在太长,如今的池南暮,不过是个记忆的旁观者,不是参与者,根本体会不到那些相爱的情绪。
江初固执地摇头,定定地说:“不是,他只是个旁观者,我的南暮不会对我做那些事情......”
那些事情?
白冬槿熄声,悄悄观察,忽然间明白,江初癔症的源头在哪。
一定是池南暮做了某些不可饶恕的事,江初才感到痛苦,索性觉得原先的池南暮死了,因为只有这样想,才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不过池南暮从前就是那鬼样子,和江初恋爱时才反常。
世事无常呐。
白冬槿叹口气,发现江初又要被“夺舍”,继续发怔,故意娇滴滴撒谎:“初初,我的手好疼!”
“抱歉......”江初回神,以为自己捏疼白冬槿,有些自责,松了些力,只轻轻摁住白冬槿的手腕。
两人在走廊坐了半晌。
重症病房的探视时间很短,早晨一过,连家属想隔着玻璃远远地看,都不被允许。
医生所嘱咐要注意的小事,都由护工宋桂记着完成,两人占据走廊,就跟无头苍蝇似的,徒增麻烦。
昨夜只睡了不到两小时,江初精神恍惚眼睛肿,又怕离开后再出变故,最后找了间医院的备用病房休息。
而白冬槿手掌受了伤,准备回家补眠,晚些时候再来医院。
白冬槿走出医院时,喻宕正等在门外,瞄见他手上的伤,漫不经心问:“怎么弄的?”
“关你屁事,”白冬槿翻个白眼,“别管这个,我有正事要说。”
喻宕靠在门边,洗耳恭听。
白冬槿刚准备开口,却猛然发现池南暮失忆这事,旁人都不知道。
那他这样贸然给喻宕说,会不会惹出麻烦?毕竟池北晖不是个好惹的,连他爸都怵。
“算了,没事,我搞错了,你走吧。”白冬槿思忖片刻,决心不乱说,准备自己慢慢想办法,让江初好转。
“你想说什么?池南暮车祸?还是失忆?想问我怎么才能让你的初初好起来?”白冬槿转身时,喻宕在身后沉声说。
“你怎么知道这事?!”白冬槿一顿,回过头,眼神戒备,“再说,‘初初’是你能叫的?”
喻宕耸耸肩,“我
都说了,
我以前同南暮关系好,
他忽然联系不上,我当然要去医院查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关系好?
“有多好?”白冬槿问。
“我凭什么告诉你?”喻宕眉梢一挑,轻浮地问,“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又不是我男朋友......”
“爱说不说,滚。”白冬槿听不得这三个字,大手一挥,就准备自己叫车。
“别走啊,”喻宕拉住白冬槿的手臂,“你自己想得出办法?我看,你也不想让江初一直这样失魂。”
白冬槿脚步一停,“你有什么办法?”
“我现在没有办法,”喻宕俯身,凑到白冬槿耳边,低声说,“你可以去我家,慢慢同我说,我帮你想办法。”
耳边的热气暧昧诱惑。
白冬槿沉默片刻,遵循本心,终是上了喻宕的车,“行,我也正好想去你家,但是你别再跟我提‘男朋友’这三个字。”
喻宕不置可否,嘴角微不可查地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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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白先生来接您了。”天色晚时,宋桂敲了敲病房门,往病房里问。
病房里没有回声。
“江先生?”宋桂又敲门,“您在病房里吗?”
病房里传来一声倒地闷响,而后是不稳的脚步声。
几秒后,江初拉开门,不仅眼角红着,面颊被睡得潮红,又一次被车祸的噩梦折磨,神色恹恹。
走廊里不止有白冬槿,还有个陌生男人,长得挺高,四肢细瘦,精神面貌不算好,有种历经过风霜的沉寂感。
“这位是......?”江初抬眸,哑着喉咙问。
“是我以前的朋友,”白冬槿轻咳着说,“我刚才在医生那预约体检,正巧遇见他,就和他多聊了会儿,他想见见你。”
“您好。”江初不明所以。
“我叫清澍,”来人自我介绍说,“江先生,我看过您的电影,一直想见见您。”
江初点头,“您叫我江初就好。”
陌生人要想打破不熟的壁垒,必须有一个人充满热情,但两人身上都有种苦痛的沉寂感,两句话后就没了声。
白冬槿及时打岔,“初初,你饿了吧,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