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尿裤子?”
邓阳低头看裤子,“没有啊!……”
贺凉水笑得不行,邓阳脸庞一红,讪讪承认:“我是有点怕,难道贺公子你不怕?”
“我心地善良,鲲神不会伤害我。”贺凉水言之凿凿。
“那我也很善良啊。”
“所以我想拜托善良的你,能不能把柳画鸢带去药谷?”
邓阳抠着柱子,想答应,又不好意思当逃兵,“一定要我送柳姑娘吗?”
贺凉水:“那我去拜托安俊好了。”
“凭什么让他送柳姑娘?”邓阳急了,“包在我身上,我保证把柳姑娘毫发无伤地送到药谷。”
“安俊中毒你不去瞅瞅?”
虽然吃了琴若欢给的所谓解药,以毒攻毒的滋味并不好受,中毒弟子们上吐下泻,只有安俊执意留在岛上。
邓阳把抠柱子的手指塞进鼻孔,翻个白眼:“我干嘛去看他?”
贺凉水摇着扇子,“我去看看。”
邓阳又急了:“贺公子你去看他干嘛?楚师兄还在呢!”
贺凉水差点原地跌一跤,没好气:“楚孤逸也去看他。”
邓阳顿时悟了,原来他们是去秀恩爱给安俊看的。既然安俊这么可怜,他也去看看吧。
南斗弟子歇息的宫殿内空荡荡,贺凉水一度以为走错了地方。邓阳直奔偏殿卧房,贺凉水怀疑道:“他怎么知道安俊住这屋?是不是半夜来爬过床?”
楚孤逸:“……子车掌门住正殿,安俊是亲传弟子,自然住偏殿。”
偏殿内,响起杀猪般的叫声。
贺凉水走进去一看,手贱的邓阳又被乾坤给咬了。安俊躺在床上,脸颊煞白透红:“咬断他的手!”
邓阳嗷嗷叫:“安俊你再不让狗松嘴,我就动真格了啊!”
安俊得意之际瞥见贺凉水,立即身娇体软倒回床上,灵犬化成一团雾气,奄奄一息地喊:“贺公子,你来了。”
贺凉水:“……”
楚孤逸如同一只幽灵从贺凉水身后冒出来,“我也来了。”
安俊眼一瞪,磨着后槽牙:“你来干嘛?”
楚孤逸:“看你死没死。”
安俊:“你、你……”
“你好狠的心?”贺凉水替他补充完整。
安俊大喜:“贺公子,你终于看清楚孤逸的真面目了吧?”
贺凉水把他从头到脚瞧一遍,“你精神头不错,能走吗?”
安俊:“如果贺公子能喂我喝一杯水,我应该就能走了。”
楚孤逸:“那你还是瘫着吧。”
“他是病人,”贺凉水说,“要对他温柔。”
安俊还没喝到水,就化在了贺凉水的温柔乡里,“贺公子……”
“邓阳,快给安俊倒杯水。”贺凉水指使。
“……”
邓阳直接拎着水壶到床前,“喝一杯水就能走,喝一壶水就能飞了吧?”
安俊说:“我不想喝水了,我想跟贺公子独处。”
那是门都没有。楚孤逸拉起贺凉水就走,贺凉水说:“你跟邓阳独处也是一样的,别咬他了,好好相处,你们也算共患难过,拿出点真情来。”
门开了,又关上,安俊眼巴巴地望着,仿佛看到他们比翼双飞的样子。一颗少男心碎了,他扭过脸,生无可恋地放出大白狗。
屋内狗咬邓阳跳,安俊哈哈大笑。
贺凉水与楚孤逸就在门外听着,楚孤逸从乾坤袋搜出一包话梅。
话梅有核,贺凉水专门吐到花坛的土里,说:“说不定能长出好多小树。”
楚孤逸失笑,话梅的核要是能长出树,石头也能生根发芽。
贺凉水犹自用树枝给话梅核拨上土盖严实,屋里的吵闹终于歇止,邓阳气咻咻出来:“不管了,他爱死就死。”
贺凉水问:“他人呢?”
“笑岔气晕过去了。”
“……”贺凉水报以怀疑的态度,“你没对他怎样吧?”
邓阳一愣:“我能对他怎样?一直以来都是我让着他好不好?”
“你为什么要让着他?”
“他是大少爷,又是南斗亲传弟子,我跟他过不去不就是跟南斗过不去。”邓阳说得有理有据,冠冕堂皇。
贺凉水不置可否,说:“他这样,子车掌门肯定不让他上前线,他自己又非要去送死。”
邓阳两道浓眉拧成麻花,“那……怎么办?”
“你自己看着办咯。”贺凉水施施然离去,找便宜闺女。
柳画鸢正在四处打听关于鲲神的情报,越听越咋舌,比如传说鲲神不光有一百个北冥那么大,还能够神出鬼没,幻化成一座岛,上面堆满遖可以沨了金银珠宝。
柳画鸢不禁搓着小手,垂涎三尺:“鲲神听起来好像很有钱欸。”
贺凉水一扇子敲在她脑壳上,“要钱不要命了你。快跟邓阳走。”
柳画鸢不乐意:“我想看看鲲神长什么样。”
长言淏那样。要是这么说,柳画鸢铁定更舍不得走。贺凉水拿话吓唬她:“要是你被卷进海里,里面不光有炎毒,还有很多鱼类的尸骨,又臭又腥,就算你大难不死被捞上来,嘴里也会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