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先去邻县借仵作,看看尸体能告诉我们什么。”司马萌吩咐完崔浩,转头又问梁宝:“剖尸,去不去看?”
剖尸!以前嘟嘟经常干,还会用乱葬岗鬼故事吓她!梁宝有点怕怕的,又有点对于刺激的小期待:“我、我可以去吗?”
“不能。”司马萌就等着她问,然后打击她,看梁宝瘪嘴瞪他,他嘻嘻一笑,朝她招招手:“过来,本王嘱咐你两句。这两日你就在这个大院子里待着,你不是喜欢她嘛,让她陪你玩,不许玩危险的东西,乖乖等我回来。”
“哼。”梁宝嘀咕着“又自己出去不带我,大骗子”,轻哼一声,拉着吴雪履的手,转身就走。吴雪履觉得这对夫妻的相处模式有些奇怪,好奇地扭头看看麒王,又看看麒王妃,似乎想从他们的表情中发现端倪,但无奈她的眼神儿太差,什么也没有看懂。
吴雪履尚有嫌疑,不能离开行馆,但给外面写信是允许的。惦记着家中母亲,她最先给家里去了封信,没敢说自己因为卷入一起凶杀案而被当作嫌犯,只说自己在睢阳县遇上了几个镐京来的故交,要与朋友玩耍几日再回,请母亲莫要担心。
她不敢提、更不敢想那些因她而死的家仆,在失控的马车上听见的那声“家主”,竟已经是最后一声。
崔大人已经为他们收尸,因暂时不能声张,善后和抚恤其家人她只能
晚些再做。令她不忿的是,举报的是自己,他们何错之有,何必赶尽杀绝!对方手段之冷酷,令人齿寒。
待她洗清身上嫌疑,必将此事一查到底!
强抑下心中熊熊怒火,吴雪履深呼吸几下,扭头看了一眼身侧陪着自己的麒王妃,注视着对方那双清澈如泉的眼睛,她的心绪渐渐平复,重新提笔写起信来。
写家书,自然不用很难看懂的狂草,而是飘逸的行楷。梁宝对新伙伴有股新鲜劲,特别黏她,探头探脑看她写家书,趴在桌上,一脸羡慕得流口水的模样:“雪雪,你的字比萌萌好看多了!”
雪雪?
凭空多得了一个外号的吴雪履疑惑一瞬,很快欣然接受。连麒王殿下在王妃口中都是“萌萌”,“雪雪”算什么,“雪雪”比“萌萌”好听多了!
不过,麒王妃比想象中的有趣诶。吴雪履写完家书,趁封信期间,悄咪咪打量这个横空出世的麒王妃,对于梁宝之名,她早有耳闻,但二人一个长居家中,一个宅在藏书阁,从未见过面。她依稀记得,梁宝今年应该是十四,但似乎发育有些慢,还未长成鲜嫩水灵的模样,尚且是朵含苞欲开的花儿。身形在渐渐变化,个子在抽条,不过胸前的起伏并不明显,手臂上的肉还未减下去,脸上的婴儿肥也没有消退,介于少女与孩童之间,是最懵懂的时期。
从牢里出来,又送完家书,被禁足什么都干不了的吴雪履,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苏醒了八卦之魂。没有贬低的意思,她是真的很好奇,素□□美人,自己也生得一副神仙样貌十三皇子……现在该称麒王了,为何会选中她做王妃?
“你想学书法吗?我教你呀。”吴雪履嘿嘿一笑,心想只要让她和麒王妃混熟了,一定能从她嘴里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八卦,这绝对不是打探皇家秘辛,只是小姐妹间的私房话而已!
哪知梁宝不按常理出牌,皱了皱鼻子,手背在身后:“我是很想学啦,可是萌萌只许我练他的字。”
哎呀呀好霸道,麒王殿下这个行事风格很多女孩子吃的,她要用小本本记下了,回头写进她的新话本里去!吴雪履一边畅想,一边给梁宝出主意:“你不告诉他就
好了嘛。”
“可是春去秋来会说的。”她转头看伫立在一旁的两位仪态得体的侍女。
啧,安插眼线在王妃身边,诸事都向他汇报么,这做法过于霸道了。虽然麒王妃心智不全,但刚刚认舆图的时候,分明很机灵嘛,何必如此事事盯着?
吴雪履斟酌了一下用词,低声问:“若殿下知道你练了我的字,可会惩罚你?”
梁宝摇头:“那倒不会。”
吴雪履松口气,脸上露出点笑意:“那王妃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他会惩罚你。”梁宝目露同情。
吴雪履的笑容凝固在她白皙的鹅蛋脸上。这听上去,果然是麒王殿下一贯的作风啊哈哈哈,但是、但是她吴雪履是这么容易为强权屈服的人吗?她鼓起勇气,拍拍胸脯:“没事,我不怕,殿下还能拿我一个姑娘怎么样吗?”麒王殿下不打女人,这是镐京公认的事实,没关系她不会挨板子的!
梁宝很心动,去拿眼睛瞅春去秋来,二人会意,转过身去,当做啥也没看见。于是吴雪履和梁宝一人一支笔,在书桌前一个教笔意、圆转、连笔等诸多技巧,一个竖着耳朵听、执笔学着写,画面分外和谐。
吴雪履虽然不认麒王的字,但她发现梁宝的模仿能力极强,起初让她写过去练过的字,她洋洋洒洒一部心经写下来,一气呵成,非常流畅,如果说她仿写的是司马萌的字体,那么吴雪履得承认,不学无术的麒王殿下似乎也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差,这笔字还是能看的。梁宝最奇妙的天赋不在于此,而在于她即使学过麒王的字,也仍然如一张白纸一般,